“你看,别说墨逸,连齐楚都不同意。以前母系为氏族,走婚而育,知母不知父,只要乐意唱个歌就可以钻进屋里,或是找块草地滚,但现在似乎不行了。”我看着蛊婆婆,轻声道:“而且你既然要靠人家对付尸巫,怎么能用完就甩手呢?你就没听说过,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吗?”
无论是观香门,或是巫蛊之术,想伤墨逸,其实只有一个法子。
以血脉之力对付他,所以蛊婆婆才这般在意我腹中的孩子,果然这个孩子挺重要的啊!
她嘴里说帮我养胎,到时我又怎么知道她会在我身上种下多少蛊?
蛊婆婆呵呵的笑了,声音低沉而暗哑:“这样都没得谈,怪不得你一直受委屈!”
随着她话音一落,四周有什么破土之身传来,一丛丛玫瑰破土而出。
玫瑰花根之下,一条条拇指大小的赤练蛇爬出,想爬到顶端的花苞里去,但花枝带刺,蛇皮虽厚,蛇身游动之时,依旧被一根根的刺戳破,扎进蛇皮之内。
可这些赤练蛇似乎毫不在意,依旧朝上爬,蛇血染红了玫瑰花茎,拇指大小的赤练蛇爬到花苞处时,蛇首钻了进去。
有的花苞里的小蛇似乎想逃离,却因为舍不得藏身之处,或是刚才洒骨灰时见同类被吞噬,不敢离了花苞,已然养成了条件反射,只敢在花苞之处游荡,蛇尾却怎么也不肯离了花苞。
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大的那条吞噬。
“云清,你看,你就像那条被困在花苞里的蛇,自以为安逸,怕出去被伤。可你不反击,只不过等着被吃掉而已。”蛊婆婆声带惋惜。
却并没有后话,拇指大小的赤练吞食小蛇,如同吸食面条,不一会就吞下了腹中。
这会玫瑰花丛疯长,顶端已然撑着了天花板,可带刺的花茎依旧有朝上长的趋势。
“万物皆为蛊。”蛊婆婆慢慢伸手,那条尺长的血蛇从她衣袖中爬出,昂首看着我嘶嘶的吐着蛇信,蛊婆婆沉声道:“你以为我养的蛊是这些蛇,蛊罐是这花丛,其实真正的蛊是这些玫瑰,蛇只不过是花的养分而已,花中养蛇,自给自足而已。”
随着她话音一落,那些拇指大小的赤练蛇突然痛苦的嘶鸣,原本扎破的蛇皮处,一条条嫩嫩的花茎从蛇身中长出,只不过那花的顶端,并不是花叶,而是一个鲜红的蛇头形花苞,借着蛇身未僵,花苞带着蛇猛的如箭般朝我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