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歌声并不欢快,反倒沉昂而大气,一股悲伤之感迎面而来
一曲唱完,姚铃直接灌了碗酒,朝我们解释道:“这是祭苗巫蛊神的,苗族祖先是蚩尤,可苗巫却带着苗民扎寨建屋,采草为药,养虫不蛊,治病救人,应对自然灾害和外敌外侵,是苗族敬仰的存在。”
巫蛊不分家,而苗族是唯一将蛊术传承下来的种族。
看着那些干瘦的老人,吹着芦笙,一身洗得不见颜色的苗服,坐在篝火边吹着那久经历史的曲调,我眼里突然发热。
外面世界纷杂,人心更是难满,可这些老人依旧守在苗寨里,一日三餐,自给自足,守着他们的神。
夜里休整,两人一班轮守着引路香,这香寻不到人不灭,可外力也能熄的,再点就会算干扰,所以不能灭了。
一夜无事,早上天刚微亮,姚铃就叫我们去吃早饭。
手指厚的柴火腊肉,南瓜花炒鸡蛋,泥鳅炖豆腐,清炒豆角,还有大盘的血粑鸭,这是他们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的。
吃饱后,我捏着引路香,由舒望月和陈名开路,我们顺着山林小路朝里走。
引路香一路向前,最先还有一些砍柴种地的小路,到最后,连小路都没了,灌木及腰,大树参天,地上落叶堆积十分的厚,荒芜人迹,齐楚用大刀开路,我们才能走进去。
中午吃了点饼干,晚上就找了块遮风的土坡,搭了简易帐篷休整,捡了干柴烧了火照明,我朝火堆里扔了块香驱蛇虫。
我靠着树坐着摸着手机,没了那个挂坠还真有点不习惯,齐楚他们在商量着明天怎么走,我瞄着引路香一闪一闪的火光,拉着姚铃讲苗族的故事。
她外婆小时候讲了不少,她倒也知道得多。
当晚睡得迷糊时,我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呼唤,似乎有人在叫我。
猛然惊醒,微微抬头,却见微弱火光照着的昏暗交界处,布澹尘站在一棵大树下,朝我摇了摇手里的手机,他掌心缠着纱布,似乎还未好,染着血,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同样缠着纱布的手,看样子共舍果然有效果。
掏出手机,却见上面有条信息,看样子布澹尘还想办法弄到了我手机号了。
信息上面写着:陆思齐破尸门而出,陆灵已然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心里一沉,果然那个梦是真的,陆思齐在尸门下面找到了忘尘珠的碎片,然后出来了,看样子他也记得中元节之约。
布澹尘出现了,陆灵也来了,那么这里离陆思齐所说的苗寨也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