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比我更惨。”蒋真珍瞄了我一眼,似乎一瞬间就放开了,轻笑道:“他至少不会害我性命,只不过不想看到我这张脸,让他时时记得,当年他不过就是工地上一个挖沙子的穷小伙,更不想记得,为了拿工程、办项目我陪过多少人。人啊,一旦富贵后,就不想再让人提及以前多贫困多不堪!”
这话就说得有点交心了,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看着她张了张嘴,正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倒朝我笑了笑道:“你让人有一股安心的感觉,而且并不和平常人一样,对我们这种人要不就是同情,要不就是鄙夷,或是带着悲悯,你看我时,与看你后面那几只狗一样,好像没什么不平常的。”
后座上大白不甘心的呜呜了几声,对于再次被当成狗,十分不乐意,可它又不敢说话,只能当狗叫抗议,更加验证是它是狗。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与众不同,如果你看到请你无情的走过,这对他们或许是最温柔的保护,他们怕的也不过是那异样的眼光。
或许是对比伤害后,我真的比她惨,车内的气氛好多了,至少她不会一直抽烟了。
第二天清晨,到了导航所在的地方时,我们才发现这是一个十分古怪的地方。
隧道很大,光是渣土车就有大几十辆,可我去到工地上时,却安静得很,半点声音都没有,没开工,也不见人,就那些大工程车停在隧道外。
而且外面水雾很重,几乎不怎么看得清路。
蒋真珍将车开到移动板房外,我怕有事,拉着她让她别下车。
大白这会毛都有点散,一双眼睛四处乱瞄,呜呜的低叫。
这个时候,我发现和蒋真珍一块来真是个失误,至少大白不能说话。
从背包里抽了根香,我点燃后伸出车窗,这会还是清晨,山里雾水重,那香一伸出去,没燃一会就灭了,一点香灰上沾了水,黑黑的紧在香头。
“你们都这样吗?下个车都要看下香?”蒋真珍见我探着香,有点好奇的瞥过眼。
我看着香上沾着的雾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然九点多了,这地方怎么水汽还这么重?
一边打电话给袁雄,一边又抽了一根香点着。
电话嘟嘟的响着,并没有人接听,而第二根香,在伸出窗子时,也在一瞬间就灭了。
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看了看蒋真珍道:“你听南雅提过大白吗?”
“后面那只狗?”蒋真珍奇怪的瞄了瞄,摇了摇头:“为什么要说它?很贵的名种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