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见她皱眉,伸手去将那皱纹抚平,“你近日来总爱多愁善感,可是春困扰的?”
阮卿今年六月即将结业,现在已是四月,离考女官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日,因此学业格外紧张。她这段时日发愤图强,有时读书读着读着就睡着了,因此,总是在李湛面前抱怨春困恼人。
李湛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考女官,当女官有什么好?每日早早起床去点卯,穿着那灰扑扑的官服,像老了好几岁似的,还要每日劳碌。他有时见那些女官那样辛苦,都不忍心让自家媳妇儿去受那个罪。
阮卿说道:“你不懂,我最是羡慕黄官首那样的人,能靠自己的能力站在令人仰望的位置,受人尊敬,做自己喜欢的事,多好。”
不过,见媳妇儿眼中光彩熠熠,他还是选择支持,于是,每日下职后便给媳妇儿温习课业。偶尔温习温习着,难免忍不住温习到床榻上去,李湛一边“教导”,一边还要让她背功课,若是背错,则罚得更狠。
也不知道李湛的这种恶趣味是从何而来的,每次都是阮卿哭着求饶才肯结束,他却是颇有些意犹未尽。因此,为了避免被罚,阮卿平日里比谁都学得认真,李湛见媳妇儿这副比考状元还要勤奋的模样便暗暗好笑。
他劝道:“你如此废寝忘食,也要多注意自个儿身子才是,前些日子不是还生了一场病么,小心莫要累倒了。若是今年考不上女官,明年再考也一样。”
“那怎么行?我得一鼓作气,否则会再而衰,三而竭的。”
李湛捏捏她脸颊上的软肉,凑近她低声道:“你若能将这‘一鼓作气’在床榻上用几分,那该多好。”
“......”
这人......怎的什么都能扯到那方面去呢,色胚子!
阮卿在学业上的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她不仅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考进了甲班,还努力考得了工科甲名次,两百多人中只取前五名。
当红榜出来时,杨映蓉都惊讶了,“阿阮,你怎的成亲之后变聪明了?一日千里啊。”
阮卿心想,按李湛那样温习功课的法子,能不一日千里么?
两人这次考完试,也就要结业了,杨映蓉没有考女官的想法,她现在就只想赶紧嫁给陈庞,她如今被她母亲拘着,都快要发霉了,只想快些嫁人,好自己当家做主,还她自由人生。
阮卿笑她,“若是陈庞知道你嫁他的心这样急切,说不定这会儿就从冀州快马加鞭赶来娶你。”
陈庞被他父亲扔到冀州军营历练,已经去了快一年。见阮卿打趣她,杨映蓉也不害羞,倒是满满的期待,“他若真能赶回来就好了,我许久没见着他了呢,还......怪想他的。”
然而,许是千里之外的陈庞感受到了这份思念,隔日便偷偷跑出了军营,赶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