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映蓉呛她,楚怡也不生气,只看着阮卿道:“李世子才学名满长安,那世子妃应该也不逊色才对,我这不是好奇,所以想见识见识么?”
见这边互呛了起来,旁边有些贵女也过来围观,阮卿本不想与楚怡这种蠢人计较,可她抬出李湛,阮卿就不想让他蒙羞。
她款款起身,说道:“楚小姐说得是,我夫君才学了得,我虽比不过他,但比比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向楚怡走近两步,如今她个子蹿得快,竟发现自己比楚怡高出许多,暗暗满意,说话气势也更足了些,“女子之德乃‘德、言、容、功’,如今有大长公主珠玉在前,我等晚辈不敢在此称德;而妇言,莫不是楚小姐作为待嫁之女,连《女戒》也没看过?不晓得‘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之意么?至于妇容嘛......”她故作打量楚怡两眼,说道:“一般,也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儿。最后这妇功,我自认为在楚小姐之上。”
稍顿了顿,她又说道:“敢问楚小姐,你对我还有哪处好奇?我今儿一一说全了。”
杨映蓉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阮卿今日竟这般口齿了得,一番话下来,楚怡被说得一无是处,要德无德,要才无才,就连容貌也只是“一般”二字评价,甚至连女红也比不过,估计这楚怡听了要生生气死。
楚怡确实气得不行,阮卿抢了她喜欢的人,风风光光的当上世子妃,她一直对她心生怨恨。原本想着今日必要让她颜面尽失,没想到,时隔多日不见,她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气势凌厉,还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将她比到尘埃里去。
此刻,她气得胸脯起伏,却又不肯服输,阮卿已经坐了回去,好整以暇的品茶嗑瓜子,继续与杨映蓉聊天,而楚怡仍旧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尴尬的僵持着。
还是大长公主打破了这气氛,她适才站在远处听得阮卿一番言论,暗道睿王府找的儿媳妇果真不一般,口齿伶俐不说,光这份气势便将那楚家小姐压得死死的。
她上前解围道:“适才我可是听见有人夸我了啊,是何人嘴巴这样甜呐?”
阮卿起身行礼,“晚辈在此造次了,还请大长公主莫怪。”
她这么落落大方的赔罪,显得进退有度、有礼谦逊,这么一对比,倔强站在一旁的楚怡反倒显得小家子气起来。
大长公主对阮卿暗暗赞赏。
一场茶花会结束后,已是下午申时。
回程路过长安大街时,阮卿好像见到了陆安的身影,他正守在马车旁,护送一个女子上车,那女子刚从胭脂铺子里出来。
阮卿以为看岔了,赶紧让车夫停下,她掀帘看去,确定就是陆安,那女子已经进入车内,看不清楚是何样貌。
阮卿狐疑,陆安是李湛的贴身随从,怎会在这里护送一个女子?看那马车并无睿王府标志,难道是他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