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忆刚才一路走过去时看到的可疑人物。
这难度其实很大。他不过是粗略望了一眼,所有人都在沉睡,哪里能看得出可疑人物。犯罪嫌疑人也不会把“我是罪犯”四个字写在脸上。
谢迟安闭上眼,窗外天气不太好,灰云翻涌,一丝光也无。他的轮廓被阴影笼罩,显得沉默又凝重。
江阔想伸手为他拢去贴在额前的碎发。
手即将触碰到少年的发丝时,谢迟安突然开口:“7A。”
江阔手一顿。
谢迟安这话说的莫名,但江阔秒懂,立刻就看向后座第七排A座靠窗位置上的男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男人,西装革履,眼镜斯文。膝上放着公文包,一手插兜,一手不断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他很紧张。
江阔一眼就看出来。
奇怪的广播多多少少都让乘客们内心感到不安,但在真正感到受威胁前,人们最多只是焦躁,不会特别害怕。
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是很正常的心理现象。
这位白领精英模样的男子却显得有点焦虑过头了。
从听到广播起,他就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一副被抓包的模样。
只是旁人自顾不暇,也就没人注意到他。至多身边人礼貌地问一句:“你不舒服吗?”得到对方一阵摇头,也就不管了。
顶多心里再嘀咕一句这人真奇怪。
江阔手落了下去,继续轻柔地为谢迟安梳理碎发。
谢迟安睁开眼。
江阔低声问:“安安觉得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