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入查下去,事情就越复杂。理智告诉谢迟安应该及时停止,总归隐藏任务已完成。这个故事背景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与他有何干系呢?
但只要一想起2号床那页纸里的那句“我明明是个真实的人,有人能控制我的记忆”,想起最后绝望的三个字“救救我”,他便又无法坐视不管。
真实,记忆,救救我。
这些词汇,对他来说,可真是太熟悉了。
五楼走廊外一阵匆匆的奔跑,谢迟安头微微一侧,将档案放回原处,几人走到门口,对上姗姗来迟的路痴脸盲智障健忘四人组。
“呼,总算找到妇产科了,快进去找处方单……”智障扶着腰喘着气,足见他们一路找到这里有多不容易。
路痴战战兢兢道:“我,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怎么了?来都来了,你怕个鬼——”健忘的话在见到对面谢迟安一行人时尽数吞没在肚子里。
他再健忘也不敢忘了这个阎罗王!这少年比鬼还可怕!
谢迟安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即便他用帽子盖住了白发,墨镜遮住了眼睛,身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那给人造成的心理阴影都能让脸盲瞬间认出他,并干笑道:“路过,路过,我们这就走。”说完就悄悄后退。
他们可不想再被抓壮丁拉去干活!昨天那个传染病患者的样子吓得他们一晚上没睡好。
江阔上前,一把揪住脸盲的后衣领微笑道:“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
脸盲回过头,一副快哭的表情:“您找我有事吗?”
江阔抽掉脸盲脖子上围着的围巾:“女朋友给织的?”
脸盲:“我一单身狗哪来的女朋友,围巾是十块钱一条在地摊上买的……”
江阔低头看了眼,有些嫌弃,但还是收好了:“行了,走吧。照你们这个速度,等赶到广播报的地点,黄花菜都凉了。”
脸盲见江阔拦住他竟只是为了一条围巾,不由松了口气,麻溜地和另外三人滚了。
江阔拿着灰色围巾朝谢迟安走过来:“裹脖子上挡挡脸,多一层防护。”
谢迟安的下半张脸露在外面,病号服领口单薄,脖子这一截的皮肤都露在外头,看得江阔胆战心惊,生怕一丝阳光照到了。他之前提出让谢迟安戴口罩,被谢迟安一口回绝:“我已经戴了帽子墨镜,再戴个口罩,我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