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把伞给了他们,李维华他们很可能就发现了伞的用处,就不会死。
江阔静静看着他,没有给他打伞,他知道谢迟安现在一点也不想享受这把伞带来的好处。
他能做的只是陪他淋雨。
他走上前,搭上谢迟安没受伤的一侧肩膀,声音沉稳冷静:“但他们不死,就会和我们对上。”
谢迟安抬起眼,用一种冷清到冷漠的语气:“我知道。”
他知道,他只是有点难过。
他从第一关就开始忍,忍到现在,将来还要一直忍下去。他怎么可能云淡风轻。任何一名有良知的人玩这游戏,都是一种痛苦,一种煎熬。任何对生命抱有敬畏的人们,都不会真的无动于衷乃至乐在其中。
他时时刻刻都难以忍受,可又不得不隐忍下去。
忍到彻底搞清楚这游戏的那一天。
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安安。”江阔轻轻抚上他的眉眼。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谢迟安还是保持着理性,用绝对理智的语气平静地说他知道,而不是崩溃地哭一场吼一声,把这丧心病狂的游戏主办方痛骂一顿。
怎么会有这么克制隐忍的人。
江阔想安慰他几句,但谢迟安已经率先平复好心情,淡淡拂开江阔的手,捡起地上的伞撑好:“走,弄死那个疯子。”
江阔:“……”
确认了,还是那个倔强硬气一丝脆弱都不肯泄露的少年。
偌大的岛屿只剩三个人,在没坐标的情况下想要相遇全靠缘分。
在游戏最后一天,他们总算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