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前江阔的手在抖,真取子弹的时候手却很稳,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痛苦把子弹挖了出来。
但依然很疼。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刀子刺进肉里转一圈挖出子弹,意志不坚的能直接疼晕过去。
江阔迅速敷上草药,用布条包扎好:“好了。”
谢迟安没什么力气地拿掉咬在嘴里的衣服,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怎么样?”江阔担忧地问。
他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颤抖,他觉得那刀子就跟剜在自己身上一样。
谢迟安偏过头,咬了咬发白的嘴唇。
江阔指着衣服上深深的牙印:“还说不要,不要你是打算把嘴唇咬破么?”
谢迟安懒懒抬了眼皮,不想说话。
少年没什么精神地靠着石壁的样子,虚弱得让江阔的心揪了一下。
江阔叹了口气,把衣服放在火堆旁烤干,再重新穿上。
山洞里火焰跳跃,照得石壁也明晃晃的。谢迟安靠着墙,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的一侧肩膀被包扎好。
半湿的衬衫贴着身体,少年的锁骨很深,瘦得没有重量。谢迟安注视着跳跃的火光,沾着水滴的脸庞露出倦怠之色。
“睡一觉吧。”谢迟安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江阔当然不可能再叫他做饭,“我烤好肉后叫你。”
谢迟安有点怀疑江阔能不能烤好肉,但他太累了,没多说什么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江阔用匕首割下鹿肉,架在火上烤。
小白闻到肉味,兴奋地过来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