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铭故意放任男生逃走,制造出一路新鲜的血迹,成为迷惑谢迟安的假象。
这一切想法都是谢迟安在见到尸体一瞬间的推测,其他可能性还有很多,而他率先思考可能性最大的一种。
事实上,他猜的完全没错。
谢迟安起身,思考封铭现在所在的方位。
如果封铭杀男生的目的是夺取绷带——谢迟安没见到其他新鲜血迹,有理由考虑到封铭已处理好手上的伤口,而短时间内,封铭只可能从男生身上得到绷带——那么选择割腕这种一时死不了又能流很多血当标记的杀人方式,就是为了引开他。
这棵树显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然无从解释一路蜿蜒而来的血迹。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封铭割破男生手腕后,男生从封铭手下逃脱,一个人跌跌撞撞跑到树下,最后血尽而亡。如果是这样,那么封铭就有很大的概率在反方向。
但倘若封铭反其道而行之,就在这个方向,或者随便找了个其他方向跑,谢迟安也无从得知。
这时候任何推理都派不上用场。谢迟安能想到的事,封铭也能想到。所以与其梳理封铭现在到底在哪个方向,不如随机选择。
谢迟安推理到最后,结果又回到原点。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半左右。他出来差不多四十分钟了。
还是得先回操场。
操场的西侧门还锁着,东侧门被徐鹭三人毁了锁,大开着。
谢迟安一回来,便看到东侧门前倒在血泊里的两人。
淡淡的月光堪堪照亮门前的画面,风声瑟瑟,草木萧萧。
一地碎肉与血污中,司徒月的长发散落到腰后,垂下几缕发丝遮住毁容的半边脸颊,余下的半面清丽如月色,谁也不能否认她的漂亮。
死亡后极致的美丽。
漂亮的东西被毁灭总是悲剧的。谢迟安看着,并无一丝波动,至多判断出她的死因是因为后脑遭遇重创,便再也不曾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