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公关先生!
这个女人逃婚而去,去了意大利,去了法国,继而游历遍整个欧洲。她懂得了卡赞勒克的玫瑰最适合提炼精油,懂得了罗马洋甘菊比德国洋甘菊更具有安抚作用,她也懂得了,一个女人原来并不一定非得是一个男人的“肉中之肉,骨中之骨”。
这个女人现在坐在那里,眉如青山瞳如海,就这么把所有不可能变为了可能。别的食客纷纷朝这对男女投去艳羡的目光,这也难怪,本该是绮筵公子与绣幌佳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个不上档次的路边摊上。
卖菜饭的大婶被李卉的出现吓了一跳,是当初那个漂亮丫头没错,但是气质什么的大相径庭,非得他仔细辨认一会儿才确信自己没认错人。
卖菜饭的大婶责怪方馥浓:“你们夫妻俩外出怎么也不把孩子带上,我还想看看你们的孩子有多好看呢。”
“热伤风,出不了门。”谎话张口即来,方馥浓笑了笑,“下回一定带来,任你管教打骂。”
方馥浓与大婶说话的时候,李卉就一直面带笑容地看着他,明明知道对方胡说八道也毫不动气,仿佛还是那个对爱情无限憧憬的小女孩。
才分别六年,可这个女人已与过去判若两人。一身浑然天成的大气装扮,一种更胜经年沉淀的从容风范,对方馥浓而言,惊讶也惊艳。
方馥浓定定注视着李卉,直到对方率先开口,“我联系上滕云有一阵子了,我知道你受了伤,所以我拜托他先不要告诉你。”
“滕云……”方馥浓微微皱眉。
“怎么了?”察觉出对方面色有异,李卉问,“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想了想,他回答,“他是一个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老实人,怎么可能你和他联系上那么久,却完全没让我发现?”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人总不可能一成不变。像你们俩这样同样出类拔萃的人,本就该互不买账互相竞争,没理由一个人总被另一个人一眼看穿。”
“无心与物竞,鹰隼莫相猜。”随口应了一声,方馥浓全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着李卉说,“倒是你,变化不少。”
“没有吧。”李卉有心玩笑,“变老了?还是变漂亮了?”
方馥浓笑,“变得与众不同了。”
李卉也笑,“你怎么都不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很好,明知故问的事情我从来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