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相信钱是好东西。比所有少年都曾幻想过的少女的双腿之间,更好。
“说正经的,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既然你不想再骗战逸非,那就去别的地方赚钱。你这人去哪儿都会活得很好。”
“可是我答应了一个人,我离开上海之前,觅雅不能是这样的境况。”
滕云诧异:“谁?”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一个跳楼的女人吗?”
“记得,住你对门。”滕云回忆一下,便问,“难道和战总有关系?”
方馥浓点头,“那个女人是他妈妈。”
滕云不由一愣,“这世界……太小了。”
“可不是。”方馥浓将一段烟灰点进烟缸,思索一会儿才说下去,“他和他妈长得很像,在bb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很眼熟。那个女人被逼跳楼多少与我有关……”停了停,这家伙忽然笑了,露出一口令人惊艳的白牙,“作为一个道德标准很高的男人,欠了母亲的就还在儿子身上,总是要还的。”
滕云摇摇头,“可你现在更急切要还的,是你借的那笔钱。”
“实在还不上就只能跑路了。可借我钱的人是亡命徒,我走容易,我阿姨恐怕会遭殃。我没法跟她开口,一开口她就得唠叨我结婚生子。”
“如果李卉当年没走,这会儿你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一个美丽女孩的脸像气球一般浮向天际,朦胧梦幻,看不真切。方馥浓不明白滕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李卉,他努力回想了一番,才完全想起那个女孩、那张脸对自己的意义。
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一直认为李卉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她可以卸下一切随自己浪迹天涯,也可以听从自己一言就回归家庭,照顾日渐年迈的叶浣君。总之,撇开李卉的削肩窄腰、袅袅婷婷,正是她的这种气质让当初的方馥浓非常着迷,他不是喜欢这样的女人,而是需要这样的女人。
见对方沉默着不回话,滕云问:“你现在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天无亡我之路。”方馥浓吐出一口白色烟雾,笑得对自己的未来毫不上心,“反正离开觅雅是迟早的,等他的状况再好一些,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