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变暗,如墨天空一寸一寸地将夕阳吞噬殆尽,月亮还未爬上来,唯有几盏微弱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
萧越已经不见踪影。
她轻轻咳了两声,寒星听到动静,端着膳食从外间进来,关切道:“殿下饿了吧,皇上让御膳房熬了些清淡的粥。”
说着她捧着碗上前,舀起一勺吹了吹,放在贺眠眠唇边。
贺眠眠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碗便摇摇头,生了病之后她食欲不振,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肚子不再觉得空落落地便将碗推开了。
寒星也没强求,放下碗吩咐侍女端来一碗药,腥苦味顿时弥漫开来,贺眠眠吹了吹热气,再次一口气喝完了,眉都没皱一下。
“殿下,您不怕苦吗?”寒星皱着脸捂着鼻子,“奴婢闻着都觉得好苦。”
吃了些东西,贺眠眠有了些力气,逗她道:“我不怕苦,还能再喝十碗。”
寒星忍不住抖了抖,这才想起来递上蜜饯。
贺眠眠吃了两个,唇齿间终于有了甜丝丝的味道。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她轻轻开口。
寒星也压低声音道:“黄昏的时候,皇上刚走没一会儿您便醒了。”
贺眠眠慢吞吞地嗯了一声,总是这样,有皇上在她便睡得很好,皇上不在她便会接二连三地惊醒。
难道她离了他就睡不了了吗?贺眠眠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寒星收拾着药碗,垂首道:“一会儿奴婢去正殿回禀,要不要……去含元殿说一声?”
贺眠眠回神,脸上慢慢浮现了一些红晕,病弱感倒是减轻了些,她顾左右而言他:“那你小心着些。”
这便是同意了,寒星欢快地应了一声。
寒星走后,贺眠眠有些无所事事,索性从床边暗格中拿出针线,准备给皇上绣个香囊。
那个粉色的并蒂莲香囊实在有些戴不出去,玄色三蒂莲香囊他又不太愿意戴,贺眠眠便想着绣个玄色并蒂莲香囊给他。
只是她实在有些头晕,昏昏沉沉的,刚绣了几针便觉得头晕眼花,索性将针线收了起来,捧着本书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