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波光潋滟浮着花灯的河流,通往高台的街道两侧已经不是妖怪们零碎的摊位,而是一些店家。
绝大多数挂着“某某屋”灯笼下是漂亮的红漆格子窗,窗内有美丽的游女,她们大方地在灯火的阴影中露出属于妖怪的部分,毛发茸茸的耳朵与长尾,或者在厚重的和服下发出哒哒声的鸟爪。
朝日川饶有兴致地经过这些窗边,他觉得妖怪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密切非凡,明明是汇集神秘和妖异与一身的存在,却又偏偏追逐着人类的作乐方式,这样的逻辑问号让他感到有趣极了。
一旁的奴良陆生看到画师目不转睛地看着游廊内地女人,没怎么说话。
狐面的画师气质特殊,即便是在暧昧的灯火下,他带着打量的目光也纯然都是欣赏和探究,自然也吸引了游女的注意。
“客人,要不要来我们菊屋坐一坐。”
“这位狐面的大人……”
女妖们眼波流转,向画师打了声招呼,声音靡靡,但调笑到一半,游女们突然一愣,像是面前的人忽然消失,不禁纷纷左右张望了起来。
朝日川一时一步没动,却看到女人们的眼睛中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影子,心有所觉,转头看向身边的滑头鬼。
滑头鬼是经过身边也难以让人察觉到的妖怪,奴良陆生身上丝缕的畏火像是不经意地沾到了画师的衣角,让他成为了“无法被察觉的人”。
朝日川一时有些不满,毕竟死宅多年不出门还不给玩个尽兴,刚想阴阳怪气几句话,就看到奴良陆生笑了笑,话语里充满了许多暧昧的暗示。
“滑头鬼的能力能把人藏起来,可真方便,对吗。”
朝日川一时咬了一下舌头。
他想立刻反驳什么,又听到妖怪少主说道:“龙宫的妖怪已经出来了,我刚刚听路旁的妖怪说这次酒盏和水镜都挺有来头,不是要赶紧去看看吗?”
朝日川一时:“……”
他不是第一次被奴良陆生堵得说不出话,介于有着未知的过去存在,朝日川一时才想要保持着距离,但有时候他真的感觉自己被抓得死死的,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虐待了奴良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