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的心思间,一只温暖的手附上沉言的背部,轻柔的拍着——就像母亲给婴儿唱摇篮曲般的温柔。
是伍德夫人,而她的另一只手在拿着饮料杯。
白霜染上的发丝之上,她正冲沉言微微笑着。
那表情甚至可以称为慈祥、温柔、母性。
沉言微楞。
这样的表情,一瞬间好像是她的生母。
充满寒风的冬夜中,在昏黄的路灯下,母亲握着小女孩软软的手指去接她上补习班的儿子。
而小女孩出门前匆忙套上的衣服太乱太不整齐了,她因此弯下腰,将手中刚买完菜的篮子放下,温暖的手指蹭过女孩的脸蛋、脖颈,将乱七八糟扣上的纽扣恢复到它应有的位置上。
小女孩太小了,连说话声也是细细弱弱的,像是一只随时都会短气的奶猫,而她当时说——
谢谢妈妈?
大概吧……
沉言记得很不清楚,也可能是幼时这样的温馨片段太少,等多起来的时候又掺杂了太多的假意。
都不值得记忆。
也就更无法被拼凑为一个整体。
沉言对她露出笑容。
无情时似有情,有情时也似无情。
“谢谢您。”沉言说,她接过伍德夫人手中的椰奶。
“谢谢。”她重复的说了一遍,就像是在对记忆中的旧影说话。
为什么不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