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毕竟是当年你父亲与皇后娘娘定下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陈素语思索着,又向许纾华确认了一番,“你当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若日后恢复了记忆,或是……婚姻毕竟是终身大事,况且此事也会影响到侯府与皇家的关系。”
“娘再给你几天好生想想,若你当真认定了以昭这孩子,剩下的娘来帮你办。”
那日陈氏只说让她再好好想一下,便离开了。
故而这几日许纾华都在思索着自己选择沈以昭到底是对是错。
眼看着今日的午饭许纾华都没动几下筷子,浣心忧心得紧,“小姐,您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浣心,我终于知道这世上为何有那么多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了。”许纾华撂下筷子,托着腮看向窗外。
感情之事向来都不只是感情这么简单,尤其是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她的婚姻关系着父兄的仕途甚至家族的兴衰。
若一步错,便是步步错。一切都将难以挽回。
浣心小脸一皱,回想起那天自己跑去给陈氏报信的事,不由心虚起来,“小姐,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与太子殿下的婚约……”
“别说了。”许纾华冷声打断她的话,不紧不慢道,“我与沈大哥的事,是你去跟母亲禀报的吧。”
浣心一颤,慌忙跪在主子脚边认错:“小姐恕罪,奴、奴婢是担心您与……此事是奴婢思虑不周,日后再不会了!”
许纾华垂眼看她,倒也并不是真的生气,便俯身扶了她一把。
“从小你便跟着我,又是从母亲院里送过来的,听她的话也是正常。我不怪你。”
若非浣心早早将此事透露给了母亲,她怕是不知何时才会有勇气同母亲坦白,这样也好。
许纾华这般想着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里被阳光照得发白的地面,脑海中冷不丁闪过一个画面——
枯败的树枝上覆着厚厚的一层白雪,偶有风拂过,雪花被吹着散落下来,融入地上那一片厚重的积雪中。
院墙经过无数次的风吹雨打早已褪色,甚至连墙砖都缺失了几块。
处处都是一片寂寥衰败的景象。
“浣心,他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