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纾华紧抿着嘴唇没说话,只闷闷地挤了个鼻音算是应承下了他这句谢。
两人这样亲密地挨在一起又不说话难免会尴尬,许纾华别开眼去看被寒风吹拂下摇摇欲坠的窗棂。
“你还不曾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大抵是山脚下一处荒凉宅院的柴房,”傅冉沉声答道,“来时我虽被蒙着眼,却也还是有些方向感。之所以迟迟没带你出去,是因为我们在从药山回船的路上遭遇了埋伏,不慎中了软筋散,要恢复怕也要等到明早。”
怪不得这人方才连握她的手都那般无力。
许纾华心中思虑着,便听他问道:“你可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她拧拧眉头,“我只记得那会儿有人冲过来挡在了我身前,后来又有人来抢颐儿,情急之下……”
那会儿船舱外已起了火,火舌卷着浓烟窜进屋里。乔诫冲进来救人,她转手便将孩子塞给了他,又见浣心昏死在旁边,忙又下令让乔诫将浣心一并带了出去。
“你本有机会和乔诫一起出去,我也已经吩咐过他——”
“可浣心是为我才受了伤昏死过去,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傅冉没再说话,屋里也跟着默了半晌。
末了他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这院里有人守着,这次你必须听我安排。”
许纾华看向他,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傅冉动了动手臂,指向西侧角柴堆之上的窗户,“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从西侧翻窗出去,那边是一片荒草丛,草丛后面便是矮墙,你翻出去一路向着西南方向跑。我这一路为乔诫留了记号,想必他晚些便会赶来接你。”
许纾华皱眉,下意识地问道:“那你呢?”
傅冉怔了一瞬,弯眉看她,“夫人这是关心我。”
他这话说得笃定,并非是在询问,惹得许纾华身子一僵,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