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纾华拧着眉头看他,倒也不曾拒绝,只说:“想来陛下今日也有话要对少将军说。”
也算是默许了沈以昭的护送。
只是这样的护送,到底也不方便两人说话。
直到入了宫门,许纾华下了马车,沈以昭才上前来。
“娘娘,您的裙角脏了,擦一擦吧。”他说着递上来一方白帕,那帕子洁净,上面无半点花样与用过的痕迹。
许纾华心中明了,接过帕子盈盈行了一礼,“多谢少将军。”
沈以昭知道她这是会对了意,一直紧张着的脸色总算是稍有缓和。
“微臣前些时书信给家父,让父亲带了朝阳花的种子回来。将来若有机会,定会邀请陛下与娘娘一同观赏。”
他这话说得巧妙,即便是被人听了去也挑不出错处。
“好。”许纾华笑着颔首,与他拉开距离,“少将军莫让陛下等急了,本宫还要回宫照看太子,便先告辞了。”
“恭送皇后娘娘。”
……
回到坤晴宫,许纾华并未急着去见小太子,而是将那方白帕递给浣心,让她妥帖收起来,又传了热水进屋,准备沐浴更衣。
浣心按照主子的吩咐将那帕子与木簪放在了一处,这才来帮许纾华试水温。
“想不到少将军从小行军打仗,还会随身带着这样洁净的帕子。”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
许纾华没说话,只宽了外裳,站在浴桶旁与她一起往水里撒着花瓣。
那洁白的帕子是沈以昭在告诉她自己并没有真的碰许稚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自然明了,也相信,这才接过了那人递过来的帕子。
而沈以昭再次提到朝阳花的用意,许纾华心中也再清楚不过。
只是忍不住要在心里感叹一番,如今的沈少将军,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趁着酒劲儿便不顾一切表白之人了,如今的分寸拿捏得实在令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