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之内似乎永远都充斥着湿冷的气息,分明是阳光照不进的地方,却总会有阴冷的风从背后拂过。
尤其入夜之后,更是犹如闹鬼一般阴森恐怖,血腥味扑鼻而来。
浣心扶着许纾华的手,掌心都冒了冷汗,声音也颤巍巍的。
“娘娘,咱们为何要来这地方?没有陛下的准许,如何……”
“嘘。”许纾华的指尖轻点她的嘴唇,微凉的触感让浣心的整个身子一僵。
“本宫不过是来看望一下老朋友,自然无妨。”她说着兀自朝前走着,拎着食盒跟在后面的敏心却已然快迈不动脚步。
御审司大牢并非谁都能入,许纾华如今堂而皇之地带着她们走进来,想必是早已做了万全之策。
敏心暗自想着,却忽的撞到了前面那人,吓得一个激灵,“奴、奴婢该死!”
许纾华转过身来睨着那人,语气冷淡至极,“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是去见见你的旧主。”
浣心与敏心皆是一怔,两人心中第一次不约而同地有了一种错觉——
仿佛面前站着的已经不是她们那位温婉和善的主子,而只是这后宫之中受众人敬拜的……皇后。
“何人在此喧哗?”冷不丁有一粗哑的男声传来。
主仆三人抬眼便见一身材魁梧的狱卒挡在她们身前,面色不善。
许纾华缓缓脱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发上的凤冠玉翠来,“本宫是来探望殷氏的。”
如今在宫中能够自称“本宫”又如此衣着华丽的大抵也只有许纾华一人,故而那狱卒一下便慌了神,垂眸叩拜。
“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小的该死!”那人说着却并不曾让路,有些为难地道,“只是……皇后娘娘,陛下曾言任何人不得探望殷氏,小的……”
许纾华轻笑了两声,拿出一块令牌来。
那是沈以昭离京时托人给她送过来的,说是必要之时可保她无虞。
她从前一直没碰,后来才偶然听得傅冉提及御审司大牢只有他与沈以昭得以随便出入。
那想来沈以昭的这块令牌自然也是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