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朝抿了一口红酒,低声问他:“阿予醉了吗?”
“没有。”陆予回答。
他只是——
只是觉得身体有点酸涩。
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精神和身体完全地剥离了,他意识无比清晰,但他身体却酸软不堪,他只是想解开纽扣而已,但手腕用得力道太大,竟然直接把纽扣都扯落了。
陆予身体好像醉了。
但属于宅灵意识还没有。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一脸认真盯着傅云朝,一字一字认真道:“我还能喝。”
在傅云朝印象中,一般喝醉了人都会这么说。
不承认自己喝醉了。
嚷着自己还能喝。
傅云朝见过很多人酒后失态模样,光是一场宴会,那些来时候还光鲜亮丽一身正装商人喝多了以后跪在地上哭诉,说着生意遇到了大麻烦,抱着人腿求资金。甚至将自己带来女伴毫不犹豫地塞到对手怀里——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但很显然陆予是不一样。
青年即便喝醉了酒也努力绷出一副冷静自持模样,唯独泛红眼尾和潮湿双眼将这一切都尽数打破。他缓缓朝着陆予伸出手,敛下眼眸轻笑:“走吧,我送你去客房休息。”
“我可以走。”
他推开傅云朝右手,将酒杯放到一旁桌子上。哐当一下,杯子砸在了地上。红酒浓郁香味瞬间挥散,刺激得陆予鼻尖微动。他皱着眉低头看着已经碎掉玻璃杯,下意识往边上走了一步。只是那一脚迈出时候,腿软得差点跪倒在地上。
幸而身旁傅云朝已经及时将手伸过来,揽住了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