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我做的事情,早已经超越了你这个浅薄的小脑袋里,关于“无论”的定义。
过午日斜,扫除了房间里所有被阴影占据的角落,滚烫的阳光落在皮肤上,他舒服地眯着眼,冰凉的皮肤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了知觉。
——他站在明与暗,冷与暖的交界,而光线的那头,住着一个喋喋不休的小姑娘。
他突然弯了唇角,恶意上头,打算吓一吓她。
“你知道自己在说谁吗?”
周晨晨正说到气头上,大着胆子“嗤”了一声:“不就是高高在上的什么龙神大人吗?不就是你老爹吗?有……有什么了不起的。”
少黎没忍住,曲起指节敲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所有的小千世界,包括凡人界,都在父神的统领范围下。这就好像你们这个世界说的神、菩萨,但凡你念及他,都会被感应到。”
小姑娘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无比僵硬地问:“你是说,我……我刚刚说他的坏话会被他听到?”
年轻人点头。
小姑娘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嗷呜”一声,惧怕打败了正义感,两只胖手合十在胸前,哆哆嗦嗦地往虚空之处拜了两下:“呜呜呜大魔头的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刚刚都是被大魔头逼的胡扯的,冤有头债有主啊……”
她的喋喋不休被打断,成天皮笑肉不笑、厌世又不恭的年轻人突然敛了眉眼,肃了神色,俯身直视她:“你上次说,会努力,可当真?”
他说这话的时候,和平时半真似假,慵懒中透着半分锐利的模样很不一样,眼底的雾气散去一些,她竟看到了几分认真和……希冀。
周晨晨怔愣了许久,那张脸一寸一寸变红,白皙的耳尖刹那间滚烫。
大……大魔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明明自从那次之后,他一次都没提过,而且但凡她想提,他都是避而不谈的,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这回事了……
她没说话,年轻人神色里刹那的认真消散了大半,又玩世不恭地“嗤”了一声,靠回了木椅子,那嘴角又勾起了和平时一样的笑。
他坐回那椅子,自然而然地便将整个人又埋进阴影里。
周晨晨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