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她也就只能在心里吐槽,丝毫不敢透露出来,毕竟房间外头二十四个小时都守着好几个黑西装,而且那个叫“许仙”的小孩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来视察一次。
周晨晨心里清楚,他们随便一个人,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她。
她恹恹地坐在床边的贵妃塌上,翻着微信。冉安是本地人,五一回家过节了,刚刚发上来一桌她妈妈做的饭菜。白露和舒初彤则一起去了附近的一个江南水乡短途旅行,在群里发了好多古镇美景。
春光正浓,江南最水嫩的季节就是现在了,然而她却只能看着窗子外面庭院里的那片一成不变的竹林。今天下午就得去学校上课,五一假期就这么结束了。
她放下手机,恶狠狠地剜了躺在床上的大魔头一眼——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早就凉透了。
没想到大魔头忽然就睁开了眼,周晨晨吓得心肝一颤,连忙收起自己凶恶的眼神,换上了一副狗腿的语气:“少黎,你醒啦?你想……喝水吗,还是吃点东西?”
“不必。”
大魔头眼神清明,动作敏捷地从床上坐起来,掀被下榻,动作间行云流水,丝毫不见久卧病榻的模样。他压根不看她,推开门,径直从房内走了出去。许仙一直候在外头,两人起身往书房走,大概是有事情要商量。
周晨晨被落在房间里,目瞪口呆。
大魔头也太……简直就是忘恩负义,薄情寡义!她都还没吃午饭呢,这会儿饿得不行了,他倒好,睡了好几天,爬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周晨晨想着他红润了许多的面色和唇色,又瞧瞧自己,只觉得这两天在这儿待得憋屈,也没太吃饱饭,好像连肚子上的肉都瘦了一圈。
如果大魔头是个狐狸变的,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采阴补阳了。
书房。
茶香缭绕,若有似无的檀木香气中,少黎抬手,在整个房间周围布置了结界,靠坐在罗汉塌边。
许仙上前给他把完脉,恭敬地弯腰站在下首:“主子,这次毒发已经压制住了,幸好有周小姐,不然的确凶险。周小姐的体制实在是难得,在大千世界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几例。”
他说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少黎想到那胖姑娘,心情不错地沏茶,抬眼看他:“有什么话问吧。”
许仙犹豫了一会儿,那张娃娃脸皱在一起,许久才问:“主子,为何不告诉其他人?何成他们误会您是……这些日子想尽了办法在撮合您和周小姐。”
少黎放下茶盏,按着眉心,语气难得有些凝重:“你可记得当日,我等从黑暗之界到界封印之路上曾遭遇伏击?一百多人,最终只剩了十多个……”
许仙想起那日,脸色骤然间煞白,半晌才道:“您是说……我们中有那位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