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黎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
“她今天一天，去了哪里，都见了什么人？”
何成知道主子口中的“她”是谁，立刻恭敬地把周晨晨今天的日程事无巨细地禀报了一下。
他一边禀报，一边心下思索，主子果然是对周小姐上了心，派了隐卫全天保护她不说，还对她的生活如此感兴趣。
在听到周晨晨去而复返塞给那老太太一个包子的时候，年轻人嘴角微勾。
何成抬眼看到主子淡薄的神情，心里叹了一口气，弯腰的姿势却越发恭敬。
果然，下一秒，英俊而妖冶的年轻人缓缓开口：“生老病死，鳏寡孤独，都是凡人的命数，何必心生同情？”
何成噤声不语，等他发话。
似乎是过了许久，年轻人站起来，迈着长腿站到窗边。
“父神说我心中无苍生，世人说我残暴冷血，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连个小丫头都比我有同情心。”
何成赶紧跪下：“属下没有。”
江边残阳如血，浮云翻涌，一如人世浮沉。
“起来吧。”
年轻人目光深远，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
如埙如箎，一片宫商，所有的美好与和谐不过是世人愚蠢而浅薄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