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认为大王可以下榻走动的话,你尽管带回自己的寝宫。”我连同她争辩都嫌懒,真真是个笨女人,仗着伍子胥是自己的姑父便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妃嫔中隐隐有几声不自然的轻咳,似是在偷笑一般。我不禁再度大大叹气,夫差啊夫差,可见齐人未必是福呢,你都中毒快死了,你们老婆们居然还有闲情逸志偷笑。
“雅儿。”伍子胥有些不悦地开口。
雅姬这才闷闷地住了口,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我越来越感觉她像极了小时候隔壁那个总是根我抢洋娃娃的小女孩,那样骄纵,那样任性。
看着雅姬走到门口,越女正好走进门来,见我在看她,她微微笑了一下,“姐姐”,她唤了一声。
不知为何,我听得她那声“姐姐”竟然有些咸涩悲哀的味道,再看她的神情,竟然也是瘦削不少,果然,卫琴离去对她还是构成了伤害,只是……我总隐隐感觉卫琴对她说过些什么,她对于我,不像之前那样亲昵了。
侧过头看越女专心地替夫差把脉,我若有所思。
“他中了什么毒?”见越女放下手,我道。
“不知道。”越女开口,轻轻三个字。
我微愣,连越女都不知道?
“脉象十分复杂,应该是几种毒混合而成,但又产生了变化,所以除非是下毒者,否则……无解。”越女解释道。
无解?我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梓若扶住了我。
“夫人?”梓若满面担扰。
“可不可以暂缓毒性?”稳了稳情绪,我道。
“我尽力。”越女看了我一眼,低声道。
“最多可以拖多久?”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我问。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