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气渐渐没有那么冷了,窗外的树木竟然也发出新芽来。
毛皮大氅早已用不上,被我扔在一旁。
此时的我,正懒懒地坐在窗前,微眯着双眼看着窗外大树上那星星点点的新绿。
莫非春天,竟就那么悄悄来来了?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棂柔柔地铺了一地,我忍不住张口微微打个了哈欠,果然是春天,最近老是犯困啊。
我的哑疾,越女再没刻意来为我诊断过。
我心里自然清楚,开不开口,只是我能不能战胜自己的问题,完全与药无关。
卫琴是吴王的剑客,我已从最初的讶异中回过神来,再想想那一回,他刺杀范蠡之事,他终究是在为夫差办事啊。
最奇怪的是郑旦,她竟再也没有来找过我麻烦,只是每天都随大家一起练舞习歌。按历史的记载,郑旦最后也是一起入吴了吧。如此一想,我不禁头痛,她该不是打定主意要与我斗到底了吧。
还有范蠡……想起那个男子,我仍是不自觉地心中一紧,自那一日抱起夷光的尸身之后,再没回来过呢。
“香包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十分欠扁的声音。
文种!
几乎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身后那位是谁了。
懒懒地回头,睡眼惺松地看向来人,果然是他呢。
文种此行,该不仅仅是来看莫离的吧,他定是来接我们返回越都了,三月之期竟这么快就过去了么?
“与吴王约定入吴的时间只剩下几日了,君上命我接你们返回越都。”文种摇了摇手中那把千年不变的碍眼羽扇,道。
我微微皱了皱眉,唉,刚刚习惯土城的生活呢,仗着自己口不能言,我每日都可睡到日上三杆,那等舒服惬意的日子又要化为泡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