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积雪却仍没有消融的迹象。
史连穿上衣物,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便抱着我踏雪赶路。
懒懒地窝在他怀里,我没有动,有免费的车夫不使唤,那才傻咧。嘿嘿,不知道史连如果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他那冷冰冰的死鱼脸会不会被我气得发绿……
“他们就在前面等我们。”冷不丁地,史连开口。
我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仍是静静的。
呵呵,不是我不想开口,而是我真的开不了口了。
昨夜醒来之后,我已经悄悄试了很多次,但……喉咙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知是被冻伤了喉咙,还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总之,看来短时间之内我是无法开口了。
“你们去哪了儿?”远远地,范蠡看到了我们,迎上前来,口气竟是十分的焦急。
史连将我从怀中放下,看都未看我一眼,便转身面无表情地去牵自己的马。
“香宝!”范蠡看着我,想知道答案。
我微微一笑,无言地看向站在范蠡身后的夷光。
见我一直微笑着盯着她看,夷光一下子白了脸,全身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夷光,你的大氅别忘了披……”郑旦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我转身,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我,一脸的惊恐。
我笑得越发灿烂了,明明已经应该死在崖底,尸骨无存的女子竟然活生生地站在她们面前对着她们微笑,她们这样的表情应该份属正常吧。
“怎么了?”范蠡仿佛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氛,仍不住又开口问道。
夷光的脸更白了,近乎透明,她抖得越发厉害起来,她在害怕吧,害怕我张口说出她推我下崖的事?虽然不能确定她是故意的,但她见死不救,刻意隐瞒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我开不了口呢。
看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史连,指望那个忽冷忽热的奇怪家伙帮我指证夷光简直是天方夜谭,心里微微喟叹,我脸上笑容却是不变。
没有理会任何人,我转身便走向自己的马车,裹了厚厚的毛皮大氅,我靠着马车内的垫子舒服的坐下,既然不能开口,那我就保持缄默好了,只要好好隐瞒我暂时无法开口讲话的事实,有时候保持沉默反而更能令对方陷入不安和猜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