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忍不住了么?
我再微笑,“难受么?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难受吧?”
“你!”见我竟是在笑,夷光气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香宝这名字真是俗不可耐”,我扬唇,“还是西施比较好听些。”我笑,可是,这是真的吗?我说的是真的吗?撒谎!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喜欢香宝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希望自己永远是香宝!可是,他们不让!
他们非逼着我去扮演另一个人,他们非要扼杀香宝的存在!如此这般,我便要他们知道,他们扼杀的,并非香宝一人,至少,呵呵,我还有西施陪葬,没有了自己的名字,我真的很好奇她会以何身份生活下去?她的人生何以为继?
现在的我,真真就是一只刺猬,一只刺伤别人来安抚自己伤痛的刺猬!
“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名字,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存在!”西施终于提高了嗓音,有些尖锐地道。
我冷笑,“我也不想,你们逼我的。”
“逼你的是君夫人,夷光何其无辜!”夷光眼中似有泪光,轻颤着道。
“你敢说,君夫人要我代你入吴,你没有暗自庆幸?”我缓缓逼近她,轻轻开口,“你敢说,知道我要入吴,你没有因范蠡从此再也见不到我而松了一口气?”
夷光看着我,只是流着泪颤抖,仿佛毫无招架之力一般。
可是我知道,那便是她的强项。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泪水是女人最强有力的武器。
女人的战争中,多半都是故作强悍的女人一败涂地,胜者,往往是那懂得利用眼泪的女人……
而夷光,无疑就是这样的女人。
没有再逼她,我收回了刚刚张牙舞爪的神情,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双手缩回袖套之中,“如果没什么可说的,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着,我转身便要离开。
“香宝,其实你知道范蠡已经想起你了,对不对?”身后,夷光突然开口。
我微微一怔,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这心思细腻于常人的女子。
“是又如何?”我没有回头,坦然承认,她要自寻烦恼,我又何必枉作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