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了山,今天不能入城了。”范蠡掀开车帘道,口中哈气成烟。
我仍是闭目半靠着座垫,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西施下了马车,我却仍是没有动。天气真的太冷了,我都有一种快要进入冬眠的错觉。
“下来烤烤火,会舒服一点。”不一会儿,范蠡又掀开一节窗帘,伸头进来道。
我没有反对,懒懒地任由范蠡扶着我下马车,乖乖靠在他怀里,脸颊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可言,简直已经进入半冬眠状态了。
感觉到他伸手将我肩上的大氅裹紧,我无意识地住他怀中更温暖的地方靠去
是我的错觉吗?他似是有些爱怜地轻轻抚了抚我的长发。大概是我的错觉吧,因为我竟然感觉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出征之前的范蠡。
一阵温暖缓缓渗透我的四肢百骸,我这才睁开一直都半眯着的眼,范蠡已经将我扶至火堆前坐下了。
西施和郑旦都坐在旁边拷火,只是西施的脸色难看得紧。
史连和侍卫们都正坐在另一个火堆旁边吃着干粮,喝着酒。
对于此次我要史连陪同护送,他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其实他也不过才十八、九岁的模样,只是杀起人来,他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如果不是立场对立,他和卫琴,或许该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也不一定吧。
可是,他却是伤害卫琴的原凶之一!而且是直接伤害卫琴刽子手!我微微眯起眼看着他和一旁侍卫说话,不时抬头大笑。
“喝点酒会舒服些。”范蠡低头将手中喝了一半的酒囊放在我手上。
我垂下眼帘,乖乖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我微微暖和了起来。
西施的面色愈发的苍白了,我突然有些想笑,为何她要如此委屈呢?被逼到走投无路的那个……是我,不是么?
饰以罗毂,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
土城之行,势在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