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离确实看见了这一幕,但是并没有做过多的期待。
因为他的内心反而希望聂铮不要死。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明明射箭要弄死他的人是你,希望他别死的也是你。
萧渐离暂时休兵了。
这不过是他刚刚亲临保定城的第一天而已。
聂铮这一击直接湮灭了数千人的举动太过震撼人心。
自己必须要去好好安抚一下,否则军心受挫,这一仗,或者说,以后面对南楚时的所有仗,都没得打了。
萧渐离深谙这个世道的规则。
万事万物是相生相克的,刚才那种好似神罚一般的天地之威,我不信你能来第二次。
萧渐离看了看眼前垮塌了大半的城墙,嘴角含笑。
而这个保定城……却是多亏了你,帮我破了个彻彻底底。
……
聂铮清醒过来的时候,温裳正在对他上下其手。
当然了,是在利用之前的羊肠线帮他把伤口缝合起来。
聂铮望了望四周,这里不是营房,而是间民宅。
一应生活设施都在,只是没了主人。
这间房不是卧室,而是会客大堂,四根立柱将整个房间撑了起来。
就在一旁不远处,横着摆了好几张床,看起来就像个大通铺似的。
当然也和大通铺有些区别,因为床沿的雕花扶手将人跟人隔开了。
卢承林和那几位重伤的墨守体修,也在上面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