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本来撑靠在墙边,悠哉悠哉像是看戏。奶罐子就在他手边炸裂,他原本可以躲。
戴莉惊呼着跑过去,捧着少年留血的手,回头呵斥她,“你爸怎么把你惯成这副泼辣模样!”
少年很高,二十岁不到的模样,双目却深沉锐利,像一只极具攻击性的鹰。她瞪着他,眼神坚韧。他走过来,微微弯腰,朝她伸出手......
十三岁的钟晚,紧闭了眼,不想看他食指上的血肉与玻璃渣。
最后她狼狈地离开了周家,戴莉终究没去送钟路鸣一程,年幼的钟晚终究没能力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再做点什么。
两个家庭之间,却一直纠葛。
她的父亲,是光荣的烈士,却曾被污蔑贪生怕死临阵逃脱还连累维和战士,直到他的尸体被找到,才洗刷了冤屈。那位污蔑钟路鸣的记者,曾是周宪的摄影师。
而她的母亲,死于看似意外的车祸,那辆车,是周宪的车。而苏叶曾看见,周宪的夫人,上门气势汹汹地给了戴莉一巴掌,并骂她“狐狸精”。
苏叶不确定其中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桩桩件件,都与这个男人有关,他销声匿迹,她便无迹可寻。
她在解开谜团的路上,已经走了很久,现在似乎就要走到解谜的路口,她又踌躇不敢再往前走了——周浦深的感情,她招惹不起。
这个梦,让她回想起所有努力的初衷,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或者是,想要把她指引往什么方向,告诉她她心底的声音?
苏叶觉得烦躁极了。她抓抓头,起来洗澡。
傍晚的时候航空公司来了电话,通知飞机晚上能起飞。参谋长竟在出发前回到指挥中心,说要亲自送苏叶去机场。
一上车,参谋长就一通致歉,说没能亲自接待她。让苏叶受宠若惊。
“您公务繁忙,是我叨扰了。”苏叶说。
参谋长的长相在黑人里算斯文的,笑起来很柔和,“要是您在我的地盘上有什么差池,我怕是要提着脑袋去见周先生了。”
这么夸张?苏叶不知道回复什么,也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