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实在不行,就安顿好。”末了,周浦深给那个男人下了判决书。
资本家可真能压榨,都这样了还扣在这。苏叶想。
他对同胞真没同情心,把她带去治疗大概与同胞情无关。她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能否与他把药品捐赠的事谈下来。他惜字如金,她能不能和他说上一字半句都是个问题。
车厢陷入静默,这是她搭话的好时机。话在喉头却又思索——如何称呼他?
周总,周先生?或者,周浦深,你还记不记得我?
“她怎么样?”他问约翰。
竟还记得后座有个人。
“意识很清晰,应该只是外伤,具体还要系统检查后再作判断。”
意识很清晰?周浦深转过头。确实,她漂亮的眼睛仍旧炯炯有神。
苏叶对他的注视毫无防备,“周先生......”姿势真是尴尬。
周先生?周浦深微不可察地皱眉,转过身去。
“嗯。”他答。
路程不算近,静谧的氛围让苏叶感觉度秒如年,终究还是到了。
白人医院与当地医院有着云泥之别,无论硬件还是软件。
苏叶原以为周浦深将人送到就会折返,但是他就坐在诊室里,与她隔着一扇医用屏风,她脱衣服悉率声他都能听见。
于是她尽量谨慎。但是还是扯到了衣服和伤口粘连的地方,□□声不自禁溢出,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是说伤得不重么?”周浦深问约翰,声音沉厚,苏叶动作一滞。
她的伤确实只是皮外伤,先是被墙砖砸出血,又被拐杖二次伤害,之后伤口反复撕扯,血肉模糊的样子看起来严重些罢了。所幸没有伤到筋骨,缝了几针,需要打消炎针。
出诊室的时候发现周浦深已经不在,护士把她推进病房打点滴。她也不知是该轻松还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