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了?”家宝把手套摘了夹好,探出头来问。
“哦,你帮我把这月的退休金取出来,我赖的去了。给你,真是身份证。”
“好的。”
家宝给岳母取工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岳母现在脾气变得越来越孤僻,不怎么出门。出了门就怕遇见熟人,尤其这个小区里本来住的回迁的人就多,她能拖的就丢给家宝,自己多清闲。
“对了,你再去趟超市,给我买点绿茶瓜子和蜜麻花,给吟吟买点零食,要是路过水果店,就把水果给我买了,来点香蕉。”
“好。”家宝很精明,每次干这种采购的活,自然都要留一手出来。不是算计一下钱,就是算计一下东西。省下的银子可以存起来,积少成多再往老家寄。自从那次岳母发现他偷偷往老家寄钱,家宝就对自己升职的事情守口如瓶。再加上现在自己财权在握,算计花销什么的由自己掌控,家宝便更加自由了。
对方心舒而言,黑暗的日子可算开始了。她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大受打击。姥姥的死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痛苦和阴影,失去的孩子也让她近乎绝望。这件事没有包住,蒋晖和胡霞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可是这次,心舒对母亲的态度冷淡外加仇恨,让胡霞这个一项强词夺理的老太太也吃了会闭门羹。说来也是轮回,这胡霞自打听说自己妈死了,就天天做噩梦,身体最近也不好受,心跳加速。胡霞怕死,便马上去医院检查,大夫说她是太过紧张焦虑,心率不齐。
“孩子!你怀孕这么大的事干嘛非要回避呢?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啊?”医院里的高级病房,心舒半坐着不起来,也不想看见胡霞。
心舒觉得,胡霞这是装好人,母亲的很多面,是她自己没有看清,是她自己硬生生地把妈妈引入到自己和蒋晖的生活里,蒋晖禁不起考验,也让自己受了伤害,心舒很后悔,可晚了。
再看蒋晖,这次可怜巴巴的像个孩子,一步不离地守在心舒身边。只是黄湘绣还是老样子,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想“这么大岁数的人,怀孕也不说一声,这下流产了倒好,以后能不能再生都是回事!赶紧跟我们家儿子离婚吧!”
“妈,你走吧!现在你是该出现在我这儿吗?”
“你这什么话?你流产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敢我说?我是你亲妈啊!你这孩子……”
“亲妈?那我姥姥是谁啊?她是你什么人?她不是你亲妈啊?”
胡霞没话说,看到女儿冷漠的眼神,还带着些许对自己的敌意排斥甚至憎恨。胡霞的心跌入谷底,她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拔凉心情。
“心舒,你怀孕的事怎么不告诉我?我是孩子的爸爸啊!”虽然蒋晖这么说,但心舒面对这个自己太了解的男人,还是从他的微表情和语言结构里观察出来,他失去了孩子,并不是很伤感,也不是很生气,更多的是惊喜之后的失落。
“怀孕对你对我还不是都一样?流产也好,离婚就简单了。”
“什么话啊?!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孩子以后也可以再有啊!”
心舒没再说话,把视线转向母亲“妈,你回老家吧!以后别回北京了!现在回老家,好好悼念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