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色的棺木马上就要完全被砂土掩埋,沈之望将永远在这里安眠。
令嘉终于再也冷静不了,她试图离爱人的所在之处更近些,却又马上被早有预料的朋友们隔开。
“令,冷静一点。”
令嘉努力摇头,“我不是要胡闹,只是想起来之望他的领结还没有系正,我最后帮他系一次。”
“听我说,令,你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很好了,让他走得安心些,好吗?”
令嘉却魔障了一样充耳不闻,纤弱的身板努力试图挤过朋友们肩膀夹缝的重围。眉眼饱含痛楚,小心哀求,“最后一次了,求你,我就见他最后一面……”
朋友面露不忍,但依然没让开。
努力到最后,令嘉近乎绝望地蹲下身,埋头无力更咽,“lease”
死亡是生命个体的基本事实之一,它早晚都会到来。1
令嘉在剑桥上哲学系,她比任何人都更早地理解了这句哲言在书本中的含义,可当坟墓里真正躺着自己的爱人时,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释怀?
令嘉不能。
参加葬礼之前,她已经在肯辛顿公寓的衣帽间里,暗无天日整整躲了一个星期。
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哭干了所有的眼泪,今天可以鼓起勇气,可事实上,时间没有带走她哪怕一丁点痛苦。
隔着车窗外橡树斑驳摇曳的树影,女孩分明没有流泪,但那沉郁哀婉的泣声却无时无刻不从她纤弱的灵魂中溢出,飘散在空气中,有着叫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傅承致说不上来心尖哪里在被挠痒,如同黑沼泽上开了朵白花,有种隐忍而矛盾的快乐。
两者反差恰好刺激了掠夺者的**,叫他忍不住开口喟叹,“eyesareragforher,heartisholdgu
elfor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