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事情本就不容易。
敬则则是悄悄回到京城的,她知道自己不回来,古嬷嬷会找不到主骨,不容易办起来的医塾可能就会半途而废。
古嬷嬷敬则则时,真是泪纵横,“先生瘦了,也黑了。”
不黑不行啊,海的阳光太烈了,伞都遮不住。
续过别情坐后,古嬷嬷一脸愁容看敬则则,把近来遇到的棘手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敬则则也是叹息,“如今我为民,她为大公主,即便是打官司恐怕也不打。”敬则则说的是嘉人坊毁约的事情。重要的是她不再求助于皇帝,放了那么多狠话之后,再回头求人,以敬则则的臭脾气宁肯死也不低头的。
古嬷嬷也知道敬则则的倔强。
“嬷嬷,但是秘阁的事情还是希望的。即便我爹不许几个嫂嫂再入股,我总能找到其他人参与。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京城大,居不易,来时路我就,把医塾迁到南州去。”敬则则道,“你以为如何呢?”
“可是许多女孩儿的家人都京城,未必肯跟你走的。”古嬷嬷道。
“那也没办法,我养她们可不是来当姑娘的。”敬则则道,“而且我观这医塾里几个女孩儿家境似乎很是殷实。”
古嬷嬷脸红了,“她们交束脩交得多,我教一个也是教,就收了。”
敬则则笑道:“嬷嬷别这样,我不是责怪你,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咱们本来求的是让女孩儿们能多懂点儿医道,哪怕自己不做大夫,将来也能更照顾家人。幼儿妖亡率高,说不她们懂了医道之后,就能照看得些了。”
古嬷嬷闻言松了口气。
“嬷嬷,我知道你也留京城,但京城的开销实太大,我这院子如今也重新修复了,打算卖了换成银子,去南州重新开医塾,那样就能支撑很久了。”
“可是那边天远远的,没人照料,那些泼皮无赖来找麻烦怎么办?”古嬷嬷可不是平白担的,自古寡妇前,尼姑庵里是非都是极多的。
“所以我打算给我爹写信,死缠烂打,歹我也是他的骨肉,总不能一点儿亲情不念,让我南州人欺负吧。”敬则则笑道。
但是劝说女孩儿们,以及卖院子还缠得她爹点头都是需要时间的,敬则则能暂时留京城的医塾里。
没几日她就迎来了第一个访客,是许久不踪影的郑玉田。
他来看看医塾的情况,顺便兴奋连比带划给敬则则讲了他学仵作验尸那样发现的许多新奇的事情。比如他找遍了人的全身,找到了脏所,找到了肝脏所,找到了许多,那肾脏却并不祖宗传来的图谱所的位置等等。
临到后,郑玉田才道:“皇近让我去敬府替一位姑娘看病,她天生些不足,是胎里带来的症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