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顾青安也是支持皇帝的,有时候就该斩草除根,前皇帝的确是过于仁厚了。
然而顾青安想到的是,皇帝会矫枉过正。
好似豫郡王的事情让他开了杀戒之后,便止住了。皇族之后,首先被清洗的就是世家,东太后出身的王家为代表,杀得近乎鸡犬留。
原皇帝要漕粮海运,是有大阻力的,即便是皇帝也能在别人错的时候恣意妄为,所每次朝中两派大臣扯皮,皇帝都只能在其中和稀泥,两边的利益都得照顾。
但现在却样了,沾着谋逆的罪名,往那些支持漕运的世家被杀得哆哆嗦嗦,恨能第个跳出举起旗帜说支持海运。
只可惜即便是样也挡住皇帝的屠刀。就连张家,张恒玉都被他弟弟牵连而下了狱,因为他弟弟的小妾竟然是白衣教的娘娘,而且传闻张恒玉跟位弟媳也有些清楚。
恰好东太后娘家的侄儿也在张玉恒手下做事,那还是皇帝当初应允的,或是他在其中为王、张两家穿针引线也定,反正两家全都被连根拔了。
如今朝中重臣里还屹立倒的人已经多了,顾青安算是个,许多人都求到了他跟前,他倒是为了人情而到皇帝跟前说话,只是如今笼统算,为大案死的人已经超过三千了。
然则顾青安说两句,沈沉就断了他的话,“先生必多言,你懂他们害朕失去了什么。”
顾青安心里跳,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敬昭仪的模样。是草原上的风将她的帷帽掀开时,她那种羞恼又无措的神情。
顾青安敢多看,甚至都敢多想。有些人是天生的尤物,只眼就能追魂夺魄。
“过,豫郡王去后,朕想了许多,他乃是父皇最小的儿子,如今血脉存,朕也于心忍。”沈沉道。
人全家杀光了又说于心忍,种话也就皇帝能厚颜说出。顾青安只静静地听着。
“所朕决定将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出继给豫郡王。”沈沉微微笑道。
光线在皇帝俊美绝伦的脸上,让他越发显得像个真人,好似庙里高高在上的神祗般,顾青安却从骨头里觉得发寒。
话是正常人想得出,说得出的么?豫郡王家人杀光了,自己如今唯有三个健健康康的皇子,却下子要出继两个,是拿祖宗家业当玩笑么?
“皇上,请皇上三思。”顾青安立刻跪到了地上。
沈沉冷冷地看着顾青安,“朕已经三思过了。”沈沉起身走到顾青安手边,望着门外的苍穹道,“朕哪怕让皇子坐在那个位置上,也绝会让祝氏的儿子有机会。朕意已决,你要劝,否则那就是在逼朕杀掉自己的儿子。”
顾青安都傻了,完全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中的,却还记得先才是自己亲手替皇帝拟下了出继五皇子和六皇子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