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上召你去乾元殿啊。”华容道,心叹自己主子肯定是听太监传声时走神了。
敬则则眨巴眨巴眼睛,“你是皇上翻我的牌子,是让我去乾元殿,而不是他明光宫?”
华容点点头,“今司寝太监传话时,奴婢还以为娘娘听到了呢。”
敬则则完全没听到,因为她听皇帝翻自己牌子时,当时心里就火冒三丈顾着生去了。谁特想伺候他啊?
如今再一听,是召幸到乾元殿,敬则则就要炸了。一般有头脸的妃嫔被翻牌子时都是皇帝到她们宫中的,而不是她们去乾元殿的配殿。只有些住偏殿的嫔妾会去乾元殿配殿。
当然敬则则也不是没应召去过乾元殿的,但这会儿她心里儿不顺,就看什都不顺眼,觉皇帝干什都是错。
归,但侍寝的准备却一点儿也不能少,在宫里就必须这样,敬则则抿着唇任由华容伺候她沐浴更衣,然后冷着一张脸上了步辇。
乾元殿内鸦雀无声,侯润引着敬则则往皇帝的内殿去,伺候的彤书、语琴躬身朝她行了礼。
敬则则扫了一圈没见着皇帝,正打算去榻上坐下,却见王菩保从头过道:“皇上请娘娘去殿。”
彤书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语琴却稍稍惊讶了一下。
敬则则有心端端架子,可惜狗皇帝不在跟,跟宫人摆谱算什?于是她也就什都不言语地跟着王菩保去了殿。
殿明灯煌煌,敬则则从后门进入,隔着隔扇上糊的烟霞纱能看到里头人影绰绰,以及听到嗡嗡的人语。
皇帝还在见外臣她跑干什?敬则则有些警惕地看王菩保,王菩保躬身将她引到侧面的暖阁,一旁的小太监奉上了香茗以及几色点心和果脯。
“请娘娘稍坐,奴还去头伺候。”王菩保低声道。
敬则则点点头。王菩保下去后,暖阁里便再无其他人,她端坐了一会儿,听外间隐隐传漕运、海运之类的言语,敬则则心下微惊,这晚还在讨论漕运,景和帝这是要急着在今年实行漕粮海运?
敬则则又听了会儿,声音时高时低,但总是听不完整,以至于她坚持了一阵子就打了个哈欠,不争地有些斗不过瞌睡虫了。她喝了口茶,想醒醒神,把脚收到榻上合眼休息。
是休息,但怎坠入梦乡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转进暖阁看到的就是敬则则在榻上蜷缩成一团睡正香,他轻轻脚走过去将她抱了起,往内殿走。
语琴见状正要上接伺候,却被彤书不着痕迹地拦了一下,她停下脚步看着皇帝将敬昭仪轻柔地放到床榻上,又亲给她除了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