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手里的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理着头发,心思却已经飞远了,难以避免地去猜皇帝是不是约了曹瑾出门,种种让敬则则有憋闷。
帝王的爱拿在手里就是这么患得患失,倒不一个皇后之位在。前者随时随地可能失去,后者却一般是铁饭碗。
过早饭,敬则则去后院消食,抬头看了看被院墙围起来的天,她的天地真真是小得可怜。院子里有树虬枝蔓生,爬上它跳出墙外似乎也不难,敬则则站在树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跳出去。
她这一出去哪怕是能囫囵回来,华容人也是要遭殃的。皇帝惩治高世云,何尝又不是给她套上了一重枷锁呢?
皇帝回来时,敬则则正在窗前作画,他站在走廊上往里看,“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
敬则则搁下笔朝走廊上的皇帝抱怨道:“我要闷死了。”
沈沉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朝敬则则勾了勾,敬则则便提起裙摆欢快地跑了出去,“是不是可以出去走走了?”
沈沉没说话。
敬则则抱着皇帝的手臂摇了摇。
”怎么一天到晚就想往外跑?”沈沉无奈地道。
“我没有啊,后院有棵树,我随随便便就能爬上去跳出去,可我也没想着自跑出去。”敬则则辩解道。
沈沉点了点敬则则的鼻子,“你还有自跑出去的念头?”
“可是我真的很无聊啊。”敬则则嘟囔道。
“你不是在作画么?”沈沉道。
“那是在没有玩儿的了,才作画的。”敬则则几乎整个人挂在了皇帝手臂上,“十一哥,就出去走一儿行么?一个时辰?半个时辰?”
“晚饭后出去,今日你要是能一碗米饭就带你出去。”沈沉道,“华容说你这日子不怎么吃得下饭。”
“主要就是闷的,我只要出去走一走,肯定能胃口大开,食欲大增的。”敬则则道。
晚风吹拂着发梢,敬则则摇着折扇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惬意地走着,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街边小摊贩的手艺,有吹人的,还有捏泥人的,也有箍桶的,当然也有不少整治吃食的。她看得津津有味儿,甚至忍不住畅想,自要是当街做点儿小生意,应该做点什么。诚然她也就是做做白日梦。
敬则则却不道二楼一扇窗户后苏枝、贺胭脂以及另外两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正俯视着她与皇帝。
“大姐,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值得我们手段去争取?”苏枝看着身着青衣戴着帷帽的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