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睡着,呼吸绵长而均匀,做得假。
敬则则瞪着皇帝看半宿,最后终于熬住地睡着。睡醒之后,阳光普照,她大大地抻一下懒腰,朝华容露出一个笑脸道:“早饭吃什么呀?”
华容见敬则则笑得灿烂,可算是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吃银鱼面。”
敬则则点点头,起床在屋子里拉拉筋,显得很是轻松,好似昨天生气的事儿没存在过似的。
”主子这是怎么?”华容笑着问道。
敬则则翻个白眼儿,“想明白呗,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还是得掂量清楚点儿,而且日子心是过一日,心也是过一日,没必要跟自己过去。”
“是这个理呢。”华容高兴地道,觉得自家娘娘是长大。
理什么理啊?敬则则心想,过是退而求其次的妥协罢,她也懒得纠正华容。
莫说是华容觉得敬则则这情绪变化有些大,沈沉回屋子里用早饭时,也是一个劲儿地盯着敬则则看。
敬则则用夹菜的公筷子给皇帝夹点儿菜放在他碟子里,朝他展颜一笑。
“昨日还在生闷气,今日怎么好?”沈沉问。
敬则则知道皇帝是故冷处理的,她心里有些涩,脸上也挂住笑容,硬撑对她来说要求有点儿高,“是我自己小心眼儿,今日看到阳光普照想。”
“你也知道是自己小心眼儿?”沈沉笑道,说话时还用额头去轻轻碰碰敬则则的额头。
敬则则是费很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挪额头的。她抬头看着皇帝,脑子里响起一个音,他是自己的良人,皇帝也会是任人的良人。
瞧瞧这是男人女人之间大大的同,一个真以对方是自己想明白,另一个已经上纲上线给你判死刑。
说敬则则跟着皇帝在梦泽湖区附近的县、镇转一大圈,回到湖春府时真是累得够呛,也打从心底佩服皇帝的脚力和体力,太赖,过她也看出来,皇帝次到湖春府主要的目的当是在视察漕运,这关系着整个王朝的命脉,也难怪他上心。
见识到漕民的辛苦,敬则则知道白衣教能在富庶的湖春府内盛行,真的是“遍身罗绮,是养蚕人”。
敬则则自己看都好受,皇帝自然更好受,一路上她也把自己的那些小情绪全部收起来,好生伺候皇帝,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
“你最近怎么这么乖?”沈沉伸摩挲一下敬则则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