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格哪里能改,就是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
“可要见见你那些兄弟姐妹?”唐夫人又问。
敬则则想了想,摇了摇头,“此次是私下出宫,若是叫人知道了反而不美。能见着娘亲和爹爹就已经很满足了。”
定西侯从外院匆匆而来,敬则则立在门口迎接,看着她爹时却不由得有些鼻酸。
着从小家里人就都知道她要进宫的事儿,所以她许多事儿都是定西侯亲手教导的,不求在后宫腾达,但至少得不坑爹。
虽然定西侯对她十分严厉,但父女亲情却是什么都打不断的,尤其是久别重逢,敬则则心底孺慕之情很自然就涌了上来。
敬则则犹记得自己离开爹娘进宫时,她爹还是一头黑发,可如今鬓边已然添上了风霜之色,怎能不觉得心酸。“父亲。”一开口就带着泣音了。
定西侯却比敬则则镇定多了,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只淡淡地点了点头。父女俩被唐夫人拉着进了次间说话。
定西侯捋了捋颌下胡须道:“今日是皇上送你回来的?”
“是。”敬则则见自家爹已经猜到了,也就不再隐瞒。
定西侯自嘲地笑了,“看来皇上果然对老夫不满啊。”把敬则则送回来,自己却不入内,不就是一种信号么?
“父亲……”敬则则张口欲言,却被定西侯打断。
“你不用说,你爹难道是糊涂人?你真当皇上是要靠着我来整治卫所军?”定西侯又捋了捋自己美髯,“他那是想让我种老人给新人腾出位置来。可怜老夫征战沙场几十年,不说每战每胜,那也是所向披靡的,如今宝刀未老,却就要收入匣中了。”
敬则则才明白她爹的怨言是从哪儿来的,原来还是舍不得战场。不过倒也是,将军百战死嘛,死于疆场似乎才是死得其所。
“父亲,可你考虑过娘亲与女儿没有?还有其他兄弟姊妹。咱们都盼着能在爹爹跟前尽孝呢,如今你能回来,别的不说,娘亲肯定是睡觉能安稳许多。”敬则则道,“所以从个方面想,皇上何尝又不是在照顾父亲呢?”
定西侯瞪了敬则则一眼,“果然是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
敬则则就不服了,“父亲此言谬矣。”
定西侯不满了,“你是怎么跟你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