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隔壁又响起了给皇帝的请安声。瑾婕妤的宜兰宫跟敬则则的明光宫只有一墙之隔,那边声音大点儿,这边就能听隐约。而皇帝这已经是连续四日到宜兰宫了。且还不止,这之前他就已经连连翻了瑾婕妤的牌子三日了,之后他未再入后宫,如今再进来,又是四日连续翻瑾婕妤的牌子。
这样的盛宠,边是敬则则年刚进宫宠爱最隆时也不曾有过。
龚铁兰在敬则则身边道:“娘娘,奴婢听说皇上跟太后商量过,今年正旦要给一些嫔妃晋位,想来瑾婕妤怎么也得封嫔了。”
其实敬则则的“昭仪”也是嫔位,只不过乃九嫔之首罢了。
“且还有说,瑾婕妤要直接封妃。”龚铁兰继续道。
敬则则的睛直接瞪了起来,封妃?那可真是叫意难平了。她都做了好些年的昭仪了,位份一直没动过,虽然是自己作的,但骤闻新封妃,敬则则以后要对着她行礼,多少还是不舒服的。
敬则则烦躁摆了摆手,“封就封呗,难道我还能做什么不?”
龚铁兰道:“娘娘也做了好些年昭仪了,此次皇上是同太后商量的,娘娘怎么不去东宫太后那儿坐坐呢?”
皇帝也是让敬则则去亲近东宫太后,但她回宫都快一月了,却一点儿动静没有。借着昏倒那件事,皇后免了她请安,她也就一直宅在明光宫里养病,东宫太后的慈宁宫更是一步都没踏入。
敬则则其实知道皇帝的意思,她若是巴结上了东宫太后,只要太后说句话,不管是真孝顺、假孝顺,皇帝就能顺水推舟来一次明光宫,指不定这次也能给她封妃。
但这种嗟来之食,敬则则是不屑的。她知道皇帝是好意,也有心宠爱自己,但这种宠爱她宁愿不要。
说来说去,皇帝还不是将西宫太后祝新惠放在首位,是怕那边儿不高兴而来找自己麻烦,这才弯弯绕绕使了这许多心儿。这也正说明,他对自己的宠爱,不足以用来保护她。
皇帝都不好出违逆西宫太后,敬则则自己难道还有那胆子?如今情热时皇帝看到的自然是自己的好,万一将来不谐,今日她巴结东宫太后的事儿,指不定就是罪过了。
反正这等蠢事儿敬则则不愿意干。她也不稀罕被皇帝宠幸,后宫女子期望被宠幸不就是想要孩子傍身么?她这么久都不曾有身孕,对自己的身体多少是有怀疑失望的。正谓命中无时莫强求,敬则则也看了。
就这么跟皇帝不冷不热吊着,指不定恩宠还能长久些。
“我这不是在养病么?带着病气怎么好去太后那儿。”敬则则道,“再说了东宫太后也不会因我去了几次就帮我讨要妃位的。”
龚铁兰叹了口气,复又道:“也是,不过奴婢听到了消息,说是傅家的姑娘经常进宫来看东宫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