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没说,为我爹爹事儿,是我害呢。”敬则则催促道,她还是没搞懂其中关系。
“即便是你了请罪折子,朕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你回来。”沈沉道,“刚好你爹擅杀大将,如今西边儿暂且无事,所以朕便将定西侯召了回来,戴罪听勘。你知道你爹屡立战功,朕不能寒了人心,此把你接回来就顺理成章了,算是稳住你爹心。”朝中大臣就会有此而窥得帝意,不至于拟出让大家都难堪处置意来。
“所以是为了让我回来,让我爹爹戴罪听勘?那我岂不是太坑我爹了?”敬则则有些不敢相信,为景和帝绝不是这样人,被女色迷得晕头转向?就算敬则则对自己容貌极有自信,却没自恋到这个地步。
所以敬则则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信。”
“别不信,朕考虑是,如果你依旧死鸭子嘴硬,就把你爹下狱,逼迫你点头。”
说到这儿,敬则则已经笑得扑在了被子上,“哎哟,可笑死我了,皇上,你还是别说这些笑话了,装得一点儿都不像。”
“哪儿不像了?”沈沉将敬则则拉了起来。
敬则则抹了抹眼角笑出泪滴,看向皇帝道:“不是不像,只是臣妾知道皇上不是这样人,绝不是为女色所迷人。在臣妾心中……”
敬则则定定地看着皇帝眼睛,他眼睛是深邃无边际,总叫人望不到,猜不到最深处里藏着什么。“在臣妾心中,皇上做每件事,出点都是对大华好,对大华百姓好,所以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嫔妃,动摇我爹定西侯这样老臣。”好话不费钱,多说有益处。
沈沉刮了刮敬则则鼻尖,“原来朕在你心里是这样?”
敬则则点点头,拉着沈沉袖子道:“所以皇上还是跟臣妾说实话吧,否则臣妾心里上上下下更担心。”她嘴巴这么甜,什么前嫌都不计较,为不就是让皇帝说句话安她心么?
“嗯,朕有心整顿卫所兵,可是这大半年来一直束手束脚,派出人都压不住那帮兵痞子,思来想,还是只有定西侯能胜任,但朕又不能委以高位。”
“皇上算委任我爹为职啊?”敬则则多嘴问了一句。
“五军都督府大都督。”沈沉道。
敬则则心想,难怪景和帝要把自己弄回来安她爹心了。她爹在西边儿,好歹是实权总督,如今回京成为五军都督府都督,字听着好听,官阶大,正一品,但实际上如今军队实权都掌握在兵部手里,五军都督府存实亡,都是些恩荫子弟,或者养老将领在里面混日子。
“中军都督府?”敬则则随便问了个。毕竟五军,可是有前、后、左、右、中五军呢。
“不,五军大都督,下辖五军。”沈沉道。
呃,敬则则只想一想就知道,大都督好不到哪儿。好嘛,这算是给个安慰奖?以她爹收拾卫所兵衰败烂摊子,再以兵部制衡她爹。皇帝还真是坑他们父女俩坑得理直气壮,明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