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鸾知道,她将泽思远当年的事一股脑地都说给金氏听,她觉得这些泽思远肯定会瞒着金氏。
果然,金氏听完之后表情都不对了。
好一会儿,她眼中浮出淡淡的光华:“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做,我知道是他们骗我,那封信不是他写的……”
金家人说他收了银钱,说他主动放弃了,说他祝福自己嫁入高门,往后能享清福,金氏一个字都不信,原来,那真的不是他。
金氏情绪有些失控,絮絮叨叨跟沈鸾说起泽思远从前是个多么能干的人,那会儿他年岁尚浅,却能支撑起家里的酒水行当,连金家人都啧啧称奇,也因此默许了自己与他的亲事。
“他可聪明了,来金家谈生意都是他来谈,小小年纪却沉稳得很,只是私底下见了我却才像是个半大的孩子,话都说不周全,时常犯傻。”
金氏说着说着仰起头,不想让沈鸾瞧见自己眼里的水光。
那时候,金氏对成婚后的日子有多么的期待,她开始偷偷地学习酒水生意,想要到时与他一块儿经营,她开始偷偷地锻炼自己的酒量,想往后能与他月下对酌……
她想了许多许多,都恨时间为何不能再快些,让她能早些如愿。
沈鸾拿了帕子轻轻递到金氏的手里,金氏擦了擦眼角,“我只是忽然想起这些事,觉得有些不甘心罢了。”
“母亲应该高兴才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人,眼光如此的好,我都佩服。”
“那是,我何曾看错过。”
金氏又骄傲起来,复又摇头:“他如今做点心买卖实在太大材小用,还只卖金铃炙,这点心在晏城算不得什么,这个傻子。”
沈鸾嘟了嘟嘴:“我倒觉得他不傻,泽叔到如今什么风浪没见过,千帆过尽,最后只想为心上人洗手做点心,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或许是最惬意的。”
金氏听得都有些脸红,她这辈子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多年过去,在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的时候,发现那个人依旧一如既往地喜欢自己。
这真的很难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