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不和他争辩,揉了揉额头。
何峥又道:“阿槐也找到好人家了,你呢,还念着那女人?”
做四哥的显然信息没跟上,彭野低声告知,带点儿得意:“那女人把我看进心里头了。”
那边稍顿,接着道:“老七,看好自个儿的命。”
彭野笑:“我知道。”
“这次不是黑狐找你,是你找他麻烦。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可就不是悬赏,只怕他要亲自扒了你的皮。老七,看好自个儿。”
风大了很多。彭野没做声。他知道。他不是孤家寡人了。
挂了电话,彭野关上窗子,洗手间里没了声音。
回头看,灯还亮着,却不见人,他意外,进浴室回头一看,程迦抱膝坐在洗手台上,倚靠着镜子在抽烟。
她眼望着未知的某处,也没个焦点。烟雾青白,映得她脸色沉寂。
彭野握着门,适才窗外秋风的寒意后知后觉从衣服外渗进来。
他不确定她是听到了,或仅是感觉敏锐。
他过去搂她,忽觉她很小,又瘦弱,他一只手臂就把她整个笼进怀里,他微微低头,下巴抵着她的鬓角,问:“怎么了?”
她呼出一口烟,烟雾寥寥升到他面前,随之传来她不变的淡淡声线:“给四哥打电话呢。”
彭野脑门一紧,他不愿和她提及的事还是被拿上台面。
程迦说:“我不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说。”
彭野松开她,手握洗手台支撑自己。
她目光跟他走,在他沉默的脸上停留半刻又收回来,自嘲似地轻笑:“哦。不准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