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锷微微鞠躬:“赵娘子过誉了,在下若是讲课,大概也只能略略讲些药理,若是赵娘子有差遣,只管说便是了。”
两边站在巷子里叙话到底不雅,公孙两兄弟又都还在搬家,于是两边匆匆说了几句,便都要各自回去,告辞之时,赵朴真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和公孙锷开口:“公孙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公孙锷含笑:“赵娘子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必不敢辞。”
赵朴真轻声道:“我因一些缘故离乡,寓居此地,不想让故人得知。”
公孙锷道:“赵娘子只管放心,我兄弟二人必守口如瓶,不会和京中任何人提起你在此处。”只是那人,早就知道了,那他也没办法了。
赵朴真却当他志诚君子,一诺千金,再三行礼,才各自回了院子。
公孙兄弟才搬来,想来是没什么人做饭,他们又一贯不用下人的,赵朴真感激他们,自然亲自下厨,忖度着公孙先生的口味,做了几样清淡精致的菜,配上饭和汤,叫老苍头送了过去。
果然那边很快有了回礼,小小瓷瓶里头的药,据说是安胎理气,滋养婴孩的,赵朴真知道他医术通神,自然也收下了。
之后过年,赵朴真又在学生家长送来的节礼中,也挑了几样海参、鱼翅、糯米等实惠滋补的过去,有来有往,公孙锷索性登门替她诊过一回脉,又约好了每个月替她诊一回脉,赵朴真怀孕在身,是头一回,又是亲眼见过当年上官筠的奴婢难产,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只是之前怕环儿担心,一直没显露,如今邻居忽然多了个神医在,她顿时放心了许多。
两边和睦友好,邻里融洽,转眼年就到了,京城里秦王自然也收到了公孙锷的回信。
“预产期在明年七月,单胎,孩子很健康,赵娘子身子也十分健壮,声音清亮,肌肤红润,可见气血充沛,情绪也达观平和,适合生育,只是公孙先生说赵娘子说了不想见故人,请公孙先生保密。”高灵钧读着信。
秦王冷哼了一声,又皱了皱眉:“七月?粤地苦热,到时候她身子重,岂不是难熬。”
这时外边响起了鞭炮声,高灵钧笑道:“不是那白家的女学生也在么,想必冰是有的。”
秦王皱眉:“她未必肯占这便宜,那点束修值什么,能买几个冰。”高灵钧干笑一声,心里腹诽咱们老百姓也没几个能用得起冰的,人家不也还是生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