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虞长暮没吹一会头发便拽开腰带,把运动服换好准备出门。尽管简丛没回头看,但他听着时长就觉得虞长暮肯定没把头发吹全干。
这人为了节约时间一直这样。
简丛心里想着,至不至于搞这么夸张,三年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难道是铁人吗,做给谁看。
然后又想,他要是虞长暮肯定一跑了之,哪怕随便在国外找个犄角旮旯端盘子混日子,也不愿意受这个罪。
简丛是直到最后听见身后一切动静消失,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房间里唯二的人轻手轻脚出去,他才终于想起。
虞长暮是可以走,但他现在不走……其实是为了他。
简丛窝在床上发了半晌呆,然后一个猛子蒙头扎进被子更深处,身心涌起一阵说不出的熟悉和舒适。
虞长暮被子里的味道,跟他的一样,简丛睡起来就像睡在自己床上。
维维姐也说,他们两个身上的味道也一样——虞长暮偷偷买了和他同一个品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忽然一下,“虞长暮喜欢他”这个事实自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如此正面地摆到简丛面前。
并且这个人现在为他正在拼命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虞长暮肯定喜欢他喜欢疯了。
简丛呆呆把怀里的被子抱的更紧,怎么就不能说一声呢……简维民就真的让他一声都不敢吭吗?
答案是肯定的。
这件事如果是换做以前让简丛发现,简丛肯定第一时间就要找到简维民的公司,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跟人大发雷霆。
但放到现在,简丛说不清自己哪里变了。
可能是更能理解简维民失去他妈妈以后,对他日益紧张的心态,也可能是三年不告而别对他造成的影响,无论什么理由无法抵消。
一直以来都是他盲目地走向虞长暮,或者确切地说,应该叫奔向,现在时间终于也让他简丛学会止步不前了。
既然虞长暮选了不“忤逆”简维民,那他究竟能为自己走到哪一步,又真的能达到让简维民满意的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