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阿姨还跟虞长暮说了不少,虞长暮被她念得差点以为简丛是她亲生的,再次体会到简丛的社交业务覆盖范围有多广,简直跟他在两个极端。
“那你昨天半夜就找来了啊……”简丛看着门口面上冻得通红的人整个呆住,那他那么多眼泪不是白流了?
虞长暮实在是冷得有些站不住,起身便想朝暖气往外直扑的公寓里走,嗓子都哑了:“先让我进去。”
他昨天好不容易从宿舍出来,到了学校大门口,又顶着冷风给学校保安好说歹说解释了半天,虞长暮真是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要被耗光了,才终于找到简丛公寓楼下。
好在是公寓的保安王叔认得他,经常看他跟简丛一起出入,放他上了楼,结果简丛估计睡死了,电话不通、按门铃不应。
要不是虞长暮知道他不会乱跑,肯定急都要急死。
“那你就这么在我门口坐了一晚上啊?冷死了。公寓对面就是酒店,一两百也不贵,你去开间房也行啊……”简丛侧身把人让进家里还在怔愣,似是不敢相信虞长暮居然为他做到了这一步,全然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没法见人。
而虞长暮进了公寓,第一个动作便是解开羽绒服外套,然后一把扣住简丛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
简丛瞬间觉得自己里外冰火两重天。
冰的是虞长暮箍在他后背的胳膊和手,火的是虞长暮抵在他心窝胸口那一小片。
简丛立刻皱眉,拍着他便想退开好好检查一下虞长暮身上,别是一晚上给人冻坏了。
但虞长暮两条胳膊冰得像铁臂,生怕他跑了一样紧紧搂着,通红的鼻尖埋在简丛后颈,仅仅三个人就让简丛失去一切动静:“……对不起。”
简丛推开人的动作一顿。
虞长暮抱着他又重复了一次:“对不起,不该跟你吵架。”
耳边的嗓音低哑粗粝,带着一夜未有好眠的疲惫,简丛鼻尖前便是虞长暮的睡衣,上面散发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简丛只要一想着这个人因为他手机没电,在外面生生坐了一夜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
可机会难得,失不再来。
简丛硬是让自己憋住了没松口,就那么硬邦邦地让他抱着问:“怎么不该吵了,你昨天还说我胡搅蛮缠,今天不明不白就道歉,显得我讲不通道理一样。”
虞长暮:“我申明了无数遍我不是能勉强自己的人,结果你还总在心里觉得我不喜欢你,难道不是不讲道理?”
简丛小嘴一瘪,觉得自己马上又要被骂哭了:“……你怎么道个歉都在讽刺人啊,天底下真的有你这么晦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