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蔚年临上飞机前买了份报纸,头版就是他们拥吻的照片。他自虐式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小心地折好放进了背包里。
脑子里突然冒出拜伦的一句诗来:假他日以相逢,吾将以何贺尔?以沉默,以眼泪。
飞机略过云端时纪蔚年坐了一个梦,梦醒时他什么都记不清,只是突然就哭得厉害。
从那天起姜淮左每日都能接到无数狂轰乱炸般的电话祝福,什么同学、亲友、合作伙伴,一个个看到消息都跑来凑个热闹,远在国外的时差党更是不落人后,就喜欢挑半夜三更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饶人清梦,姜淮左人逢喜事精神爽,倒也不觉得烦。
真正有些棘手的问题还是来自家庭内部,比如:
他爸:“先斩后奏,自作主张,后果自负。半个月后我飞回去,自己来见我。”
他妈:“姜淮左你越发能耐了!人我都没见过你就求婚?全世界都知道你要结婚,就我这个当妈的还蒙在鼓里,居然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赶紧回来见我!”
他妹:“哥,你真要娶她?你脑子让驴踢了?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
姜淮左思忖一番,发了两条短信:
“爸,您要当爷爷了。”
“妈,您要当奶奶了。”
随后他又给竹西打了个电话:“还生气呢?”
竹西:“哼。”
“就当为了哥哥的终身幸福着想,消消气?”
竹西:“哼。”
“错都在我,你不该怨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