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一把挣脱陆宏光的手:“我去看看就好。”
那时陆相时才六岁,脸上肉嘟嘟的,摸起来十分舒服,他赶到东篱院的时候她已经烧得满面通红,神志不清,额头滚烫得吓人,原先红润的嘴唇起了皮。
旁边的伺候都战战兢兢的,许若兰一直在抹泪,桂妈妈忍着哭声不停地给她打水敷额头,擦手、擦脸,大夫进去后,更是吓得面色一白。
许若兰看见他,许是吓了一跳:“十三叔,你不是去参加殿试了?”
“红月病了,我来看看。”陆珩回答,
“你快走吧,这里有我们照顾着,又请了大夫,你参加殿试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如何耽搁得起?快去吧。”许若兰催促道。
“无碍,先听听大夫怎么说。”
“有些凶险,我开一张药方,你们抓了药先去熬着,我这边先行针,”大夫道,“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若是几位不放心我的医术,便另请高明吧。”
许若兰一听,险些昏过去,她拿不定主意。
陆珩沉声问:“你有几成把握。”
“姑娘烧得厉害,若这烧不快些退去,轻则会伤了姑娘身体的根本,重则丧命,把握我也不大,只有五成,或可一试,若你们另请,来去耽误,只会加重姑娘的病情,再拖下去,怕是神仙都难治了。”大夫唉声叹气。
陆珩握了握拳头:“行针吧。”
“十三叔,她只有五成把握啊。”许若兰阻止道。
陆珩的声音很冷:“若不让他救,只会更糟,别耽误时间了,救吧。”
没一会儿,陆宏光和王景华都赶了过来,要他立刻去参加殿试,但是陆珩放心不下陆相时,站在那儿始终没有动,王景华都快急哭了。
“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啊?你不去参加殿试了?”
“不去了。”陆珩漠漠地说。
陆宏□□得要命,王景华大怒道:“你胡闹什么?你守在这里有什么用?你该做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殿试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缺席,你的仕途还要不要了?”
“我不过十三岁,就算再等三年,也才十六,您着急什么?”
“再等三年你就能保证你一定能考上?”王景华愤然地问,“你知不知你的时间有多宝贵,这次机会有多难得,你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次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