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是没办法啊,她拒绝过,可许家这门婚事太好了,她拒绝不了了,她总不能让别人指着您,说您养了一个不知好歹的,”桂妈妈抬手抹泪,“所有人都说这门婚事好,所有人都赞成这门婚事,姑娘她,又能说什么呢。”
桂妈妈说着就跪了下去:“奴婢僭越了,可姑娘去了,这些话,奴婢实在忍不住了。”
许若兰抬手将她扶了起来。
她撑着座椅的扶手站起来:“不怪你们,是我这个当娘的失职。”
“姑娘从未怪过您,她知道您是为了她好,所以她才没有拒绝,大夫人切勿因为姑娘伤心内疚,否则姑娘无论在何处,都不会安心的。”
“我知道。”许若兰哀叹地说。
陆临修扶着她到满芳亭的凉亭里坐下,没一会儿陆临川就从许家回来了,许若兰问:“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三表哥日日把自己关在房里读书,都快读傻了,我今日去跟他说话,他理也不理我,一家上下为了他操碎了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陆临川忧心忡忡道,他握住许若兰的手:“娘,您快养好身体吧,您去劝劝三表哥啊,他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倒下的。”
许如兰听着,又忍不住地叹气。
“那你十三叔呢?”
“十三叔?”陆临川话音顿了顿,与陆临修对视一眼,兄弟俩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可奈何,陆临川哽了哽喉咙,艰涩道:“十三叔还没有醒。”
望月居的气氛很沉重,上下人等进出大气都不敢喘。
卧房里摆着一束干花,干花的花瓣不大,原本浓郁的香气已经有些淡了,屋里飘散着一股很淡的栀子花的味道。
那味道萦绕在陆珩的鼻尖,让他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陆珩梦见他十三岁那年,原一早就要去参见殿试,但是那日刚走到大门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有大夫匆匆往内院赶。
陆珩喝住引路的小厮,问道:“谁病了?”
“是四姑娘,正发着高热,桂妈妈让赶紧请大夫过去给四姑娘诊治。”小厮有些怕他,回话时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
陆珩抬脚就往内院走:“我去看看。”
陆宏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胡闹什么?今儿是什么日子?如何耽搁得起?若是迟了,就还得再等上三年,怎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