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繁琐,那纯金打造的凤冠凤青梧一戴就是一整天,她娇弱,头上戴这么重的东西走完一套繁琐的礼仪完全就是在受罪,待回到新房后,凤青梧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大梁的礼仪和大燕不同,大梁没有闹洞房这一出,若是寻常男女成婚,成婚这天,新郎新娘拜完天地后要一桌接着一桌地敬酒,一为亲自感谢众位宾客前来观礼,二为将亲朋好友介绍给新郎认识,也将新郎介绍给亲朋好友认识。
但凤青梧和陆珩不是寻常男女,他们自然用不着一桌接着一桌地敬酒,他们站在最高处,举杯一次敬完了所有人便算完事,用完午膳后要祭祖,好在祭祖不用去凤鸣山,因为宫内有专程的祭祖台,但是礼仪照样繁琐,凤青梧顶着凤冠在祭祖台上站了一个时辰。
挺胸抬头收腹,半刻不敢松懈。
祭祖仪式走完,凤青梧险些露出心酸的泪水,婚礼仪式也太折磨人了。
感觉自己要头身分离的凤青梧刚被扶进新房就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她兀自抬着那一度想要压断她脖子的凤冠,浑身发软地坐在雕红漆的木椅上。
屋里的红烛照得整个喜房灯火通明,陆珩端端地坐在凤青梧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铺着红绸的圆桌,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藏着笑意的眼睛让凤青梧脸红心跳。
“你不累啊?”凤青梧问完,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她让白芷赶紧帮她把凤冠取下来。
陆珩笑容温温的,他今天天未亮就起了床,被各种礼仪折磨了一整天,却半点疲态不显,反而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旁边伺候的给他倒上茶,他轻抿了一口,接话道:“你觉得呢?”
凤青梧想,她果然问了个傻问题。
对于陆珩这样的习武之人,这种程度根本不会累,一点也不会。
白芷将凤冠取下,小心地放到梳妆台上,凤青梧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得到了解放,她动了动脖子,忍不住“嘶”一声,好酸。
感觉离废不远了。
陆珩将倒好的茶递给她:“喝一点?”
凤青梧端了茶过来,学着陆珩那样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晚上她一般不和浓茶,所以宫女准备的茶味道很清淡,却又不失茶香,她很喜欢。
她今天喝了几杯酒,成婚这日喝酒是难免的,现在觉得酒劲儿有些头上,脸蛋逐渐红润了起来,呼出的气息有一股很淡的酒香。